话说很久很久以前,亚当刚出生那会儿,上帝为了把他培养成一个对花花草草有担当的正能量青年,封他一个伊甸园园长,让他带着唯一的员工夏娃当园丁兼保安。
上帝特别叮嘱:“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有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
可惜这对夫妻意志薄弱,对腐化堕落缺乏警惕,给阴搓搓的蛇忽悠一下就把禁果摘下来吃了。上帝很愤怒,后果很严重。夫妻俩被撵出伊甸园,铁饭碗砸了,还接到一张能当遗产永不贬值的罚单:
“地必为你的缘故受咒诅;你必终身劳苦,才能从地里得吃的。地必给你长出荆棘和蒺藜来,你也要吃田间的果蔬。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
人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就此揭开。
——故事源于《创世纪》
作为一名与营养息息相关的医生,我长期纠结于禁果到底是什么水果?可惜没有答案。不过希腊神话对金苹果情有独钟,甚至连婚内出轨都荡气回肠的特洛伊战争也源于三女神对金苹果的争夺。于是西方绘画作品中,总将禁果画成苹果,在此我们姑且认为禁果就是苹果吧。
套用网络流行语,农耕文明可以形象地比作“一个苹果引出的罚单”。
1. 黄金时代
人类的黄金时代是什么时候?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文明,还是在车间里当一颗螺丝钉的工业文明,亦或在办公室里与电脑手机相依为命的信息时代?
估计多数人会认为,当码农最幸福。但从一个医生以健康的角度去判断,伊甸园里的人类才是最完美的。
考古学不断发现,旧石器时代的人类身高比今人毫不逊色,比如距今3-4万年前的法国克罗马农人男性多在180cm,女性约167cm;中国的山顶洞人男性身高174cm左右,女性身高159cm左右(一说165cm)。
但进入农耕文明后,全球人类越长越矮。1923年,李济在《中国人种之构成》中记载:中国男子平均身高165cm,从广东、江苏到直隶,身高依次为161.8cm、166.1cm和169.0cm;同时期的欧洲,西班牙人162cm,芬兰人166.6cm,丹麦人169.1cm,与中国人几乎完全一样。要知道,那还不是欧洲人最矮的时候。
欧洲人的身高至18世纪早期到达谷底,直到工业革命兴起(1750年),农业技术出现根本性的改良,工业化国家的人群才追平旧石器时代人的身高。
再看日韩,公元300年之后,日本人的身高就进入低谷;1914年,韩国女性的身高只有142.2cm。直到二战后这两个国家的国民身高才逐渐达到并超越两千年前的水平。
更荒诞的是南非,4000年前进入农耕时代导致骨骼尺寸明显缩小,而在2000年前有过一次短暂的骨骼尺寸的回升,原因居然是农具缺乏,农业倒退。
事实上无论哪个民族从狩猎采集者变成农民后,颅骨(脑容量)和身材都明显缩水。早期智人的头骨硕大坚固,有对称的齿列且没有龋齿,远比现代人发育完善。韦斯顿·普赖斯研究过1276具远古秘鲁人的木乃伊,没有一具存在牙弓畸形,而多数现代人都存在不同程度的牙床或牙弓发育不良,现代秘鲁人的头骨完美性比他们的祖先相距甚远。
现代人自诩学过数理化,能写两篇酸文,就对原始人充满着鄙夷,可你一旦在丛林里生活一段时间,就不会再有如此可笑的想法。美国科学院院士Jared Diamond在新几内亚与土著一起工作了33年,从一开始他就发现这些土著“通常能比一般欧洲人或美国人更聪明,更机敏,更富表现力,对周围的事和人也更关心”。这位国际顶尖的学者发现自己连一些丛林里最基本的生存技能比如沿着小道走路都差强人意。
Jared Diamond在丛林中
人种生物学的学者对地球上孑遗的狩猎采集种族进行研究,发现这些族群普遍能叫出一千多种动植物的名字,并且对这些物种的生物学特性,地理分布和用途了如指掌。
Jared的新几内亚朋友能说出29种可食蘑菇的名字及其在森林里的分布,因此他们在食物断绝的情况下也不会饿死,而这样的技能在今天几乎称得上绝技。云南是我国野生菌的主要消费地,每年都有数百起中毒事件发生;即使现代的植物学家也难以判断很多野生蘑菇是否有毒,美国甚至发生过研究蘑菇的专家误食毒蘑菇而死。所以,大字不识的土著们对蘑菇的认识甚至远远超过现代研究菌菇的学者。
中国人讲究“天人合一”,狩猎采集者是最佳的体现,他们对自己生活范围内(几十到上百公里)的地理、水文、动植物和矿物熟稔于心。而笔者作为一个学位职称到顶的所谓“专家”除了自己本学科的知识外,其他方面几乎一无所知,甚至连邻居的名字都叫不出。
现代知识的总量的确比史前多出不知道多少倍,但并不代表我们个体的知识量比原始人更多。恰恰相反,我们了解的比他们少得多。
史前人类为什么能拥有强健的体魄和完美的颅骨?原因里很重要的一点是营养,简单地说就是没有淀粉类的主食,什么都吃。在对叙利亚一个12000年前的部落遗址的考古发现,村落里收集了多达157种植物的种子,这些是因为烧焦了才留存下来,实际上收集的植物数量无法估算,毕竟更多的茎叶类植物都已经灰飞烟灭。换句话说,史前人类的食物中光植物就有数百种,外加各样狩猎的动物。由于没有粮食,饮食结构极为复杂,这才保证了充足的营养。史前如此完美的营养在进入农耕文明后只能成为光阴长河中一道永不再现的剪影。
2. 赤贫的农民
农耕文明是个无底洞,如果没有工业文明的救赎,掉下去永远都不可能爬出来。相比狩猎采集的祖辈,农民的身材矮小,营养差,疾患多,寿命短。但耕地这玩意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开始就永无止歇。
原始人居无定所,母亲一般会等到孩子4岁可以随部落迁徙后才生育下一个子女,这恰好妥善解决了“一孕傻三年”的问题。母亲在怀孕过程中要将体内的w-3和钙等营养源源不断地输送给胎儿,分娩后需要三年时间才能将这些营养补回来,因此原始人间隔4年怀孕的做法不但使每一胎都完美孕育,而且有效控制了人口。而到了农耕文明的时代,劳力缺乏,女性不仅早早断奶就到田间耕作,还一个接一个不停地生,人口暴增不说,胎儿的质量也直线下降。
采集时代,植物源性的食物多达数百种,再加上鸟鱼走兽,营养简直好到爆,而到农耕时代,只有寥寥数种作物驯化成功,相应出现了主食辅食这样一种奇怪的饮食模式。所谓主食就是小麦水稻之类大籽粒禾本科的种子,主要成分乃淀粉,徒有热量,营养少得可怜。人类从此陷入营养缺乏的境地。
采集时代,人类只要度过成长期,即便没有任何医疗保健,多数也能活到60岁,少数甚至能活到80多。而一旦开始种地,就变成“人生七十古来稀”。
狩猎采集者即便居住在最贫瘠的沙漠,每天采集3-6小时,每三天打猎一次已足够全部落人的生存,日子悠闲惬意。而农民无论工作时间还是工作强度都远超原始人,除去繁重的赋税,所得勉强够上温饱,于是需要更多的家庭成员增加产量,而土地的产出永远跟不上人口的增长,由此陷入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的恶性循环,直到灾年或暴政,脆弱的平衡被打破,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另一方面,农耕文明并非仅仅耕种粮食,还包括养殖业,而人类的烈性传染病几乎全部来源于家禽牲畜,比如天花、结核和麻疹均来自于牛。而原始人类并不蓄养牲畜,因此也没有传染病,这也是原始人寿命较长的原因之一。
再谈颌面发育,人类自从吃进大量淀粉类的软食,咀嚼能力退化,牙弓越来越小,空间不足,而牙弓狭窄不仅常见龅牙,还带来整个颌面发育不良。另外就是智齿的问题,当第三磨牙即智齿冒头时,因为空间狭小,不少人都痛得哇哇叫。而现代人的智齿即使长出,也不对合,还会出现阻生齿、侵犯邻齿、龋齿等各种状况,最后还是要拔掉。
另外就是龋齿,采集时代的人类是没有龋齿的,而农耕文明开始,以碳水化合物为主食后,碳水粘附于牙面上,被细菌发酵产酸,侵蚀牙齿。所以只要你还在吃碳水,哪怕每天刷三遍牙,除了把牙釉质刷掉让你体验酸爽的感觉,依然不可避免发生龋齿。而口腔卫生与中枢神经系统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口烂牙的人非常容易罹患老年痴呆等失智症。
农耕文明是人类历史上最困苦的年代,对多数人而言,不饿肚子已经谢天谢地。比如《西方文明史》介绍中世纪农奴的一顿好饭,经常只包括两道饭菜:非常像粥的麦糊和非常像麦糊的粥;水果几乎没有听说过,蔬菜限于洋葱、韭菜、萝卜和甘蓝之类,统统煮成一种稀汤;肉食一年难得碰上。
中国农民的境遇要好些,不夸张地说,在历史上的绝大多数时间,中国食品的丰盛度都执世界之牛耳,甚至侵华日军在日记里反复强调中国人吃得真好啊,日本老百姓吃的还不如华北农村的猪。日寇最经典的造型之一是扛着三八大盖,上面拴着从中国老百姓那儿抢来的鸡。抢鸡的确是日军的最爱之一,因为很多日本兵到中国后才吃到人生中的第一顿鸡肉。
日本兵沉浸在有鸡吃的喜悦之中
即便中国老百姓的生活羡煞世界各国人民,中国历史上饿到“易子而食”的记载也多不胜数。因此农耕时代是不讲营养的,活下去就是人生的全部意义。
农耕文明把人固定在土地上,人类成为粮食的奴隶,战争几乎都围绕着土地实则粮食开打。营养贫乏、发育不良、瘟疫肆虐、战争频频,所有的灾难都从耕地开始。而营养良好、发育健全、无传染病、无战争的狩猎采集时代一去不复返。
现代学者将旧石器这一人类的黄金时代又称作“原始富裕社会”。
3. 无限的食物
二战之后,随着农业科技和养殖业魔术般的发展,人类第一次摆脱了农耕文明周期性饥荒的诅咒,在人口暴增的同时,进入不可思议的食物过剩、吃一半扔一半的境地。与此同时,营养学这样的奢侈品也应运而生。要知道约莫30年前,笔者还在大学食堂用粮票打饭,此刻却在敲着键盘教唆病友如何挑食,怎么看都是件魔幻的事情。
人类能吃饱肚子首先归功于农作物的全球化。比如现代全球产量最高的粮食——玉米原产于中南美洲,红薯和辣椒同样来自美洲,这些作物直到明末才在中国广泛种植。大豆原产中国,被咱祖宗折腾出豆浆、豆腐、酱油等花式副产品,然而现代大豆的主要生产地是美国。茶叶同样是咱的国粹,历史上因为对英国的倾销甚至间接引发鸦片战争,但现代国际贸易中茶叶的第一大出口国乃肯尼亚。咖啡原产埃色俄比亚,可可原产中南美洲,二者现广泛种植于赤道附近,中国的产量少得可怜,市场上天量消费的咖啡和巧克力几乎都是舶来品。
美国疯狂的大豆产能
人类能驯化的物种只占自然界的凤毛麟角,然而各个地方的凤毛麟角汇集起来也是一个可观的数字。今天我们超市里能买到的农牧产品,几乎都是国外引种的,或早或晚而已。比如人类最早驯化的植物——小麦远古就由西亚传入中国,而现代苹果直到1871年才由美国长老会成员约翰·倪维思引入烟台。野猪首先在中国被驯化,但今天养殖场里的猪种如大白猪、长白猪、巴克夏猪、约克夏猪等全部引自欧美,中国本土的猪种因为肉料比、生产周期和瘦肉率远逊于国外品种,几乎濒临绝迹。
所有人都知道我国在电子、材料等高科技方面与国外差距甚大,但鲜为人知的是,我国养殖畜牧业其实与国外差距更大,远远超过工业上与国外的距离。比如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鸭肉生产和消费国,鸭的存栏量约占世界的60%,但长期占据我国肉鸭市场超八成份额的“樱桃谷鸭”,育种技术和专利一直掌握在英国的樱桃谷农场手中。而“樱桃谷鸭”其实是北京鸭的后代,由英国引种繁育后返销中国。
如今全球的农牧产品几乎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欧美在全球范围内寻找优良品种杂交育种,再返销全球,加上化肥与农药的加持,人类第一次解决了农业产量的问题。
《贫穷的本质》中荣膺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作者们首先强调一个事实:当代世界有足够的粮食能让每个人吃饱,因此饥饿不再是个农业问题,而是个分配问题。
4. 挑食的技巧
在食品供大于求的今天,摆在每个人面前的是道选择题:吃什么?没有人能吃遍所有的食物,你必须“有所食,有所不食”。在做选择题之前,每个人都必须搞清楚两个概念:营养和热量。
严格意义上的营养素是人体生命活动所必需又不能自身合成的物质,比如必需氨基酸、必需脂肪酸、维生素、抗氧化剂和矿物质等。而热量则是能在体内转化为ATP供能的物质,主要指碳水化合物、脂肪和蛋白质这三大类。
现代营养学提出一个均衡膳食的概念,核心理论就是食物中应该粮食占比55%-65%,脂肪占比20%-30%,蛋白质占比10%-15%,按照这个理论,最符合主流推荐的食物是面包、饼干、三明治和蛋糕;方便面都不行,含油太多。所以如果你一天三顿光啃面包,就是个现代营养的模范生。
明眼人能够看出,“均衡膳食”的理念完全植根于农耕文明。如果一个中世纪的农奴碰到现代的营养学家,会伸出大拇指狂点100个赞:这不就是咱农奴的梦想吗?粮食管饱,外加一点点肉。至于营养,啥叫营养?廉价倒是真的,食物中粮食最便宜,所以推荐粮食占比接近2/3,蛋白质最贵,所以蛋白质10%多一点。
因此“均衡膳食”其实是价格、热量和口味之间的一个巧妙的均衡,保证你用最少的钱吃到热量最高的食物,还有相当不错的口味。这样吃在食物紧缺的农耕时代,能让你像小强一样顽强地活下去;但在食物过剩的今天,一日三餐的必然结果就是热量过剩,人人都能轻松吃出个胖子。
谈到热量过剩,很多人本能地想到汉堡、热狗这些所谓的“高热量食物”,其实无论汉堡、热狗还是披萨,热量都略低于面包,而方便面、饼干和蛋糕的热量又远远超过面包,仅次于热量最高的巧克力,因此粮食做出来的几乎都是高热量食物。胖子为什么胖?我们来看看徐向进教授团队发表的一篇有趣的调查报告:肥胖和体重正常者相比,蛋白质、脂肪与纤维素等的摄入比例相似,仅仅碳水化合物摄入增多。
下面进入正题:如何挑选食物?以麻辣烫为例,当你拿着一个盆和一个夹子,站在菜架前,你这时候有两种选择:
A、原始饮食:避开淀粉类的食材,把所有的蔬菜、肉蛋海鲜等各挑一些;
B、农家饭菜:拿一块方便面(或者粉丝),再夹些年糕、土豆、山药,最后来一些蔬菜和肉。
注意:麻辣烫是按重量收费的。上面的A、B两盆食物重量相同、价格相同,但营养和热量完全不一样。以淀粉为主的农家饭菜热量远超原始饮食,而营养却差得多。你确定身处21世纪还想来一顿中世纪农奴的好饭?
麻辣烫菜品的摆放很有讲究:粉丝、面饼之类的高碳水放在上层,荤菜等高蛋白放在下层。热量在上,营养在下,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5. 尾声
现代智人出现在地球上已经十几万年,如果算上能人、直立人这些早已灭绝的人种,人类在丛林里总共晃悠了200多万年,而农田耕作仅仅数千年。我们的身体就像地球上所有动物一样,从来不是为大量淀粉设计的。
虽然人类已从粮农演变为码农,不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我们的饮食思维依然停留在农耕时代。如今多数人每天活动量最大的是脑细胞和手指头,却还在进食大量的淀粉,于是反酸胃胀、高血压、糖尿病、肥胖、心脏病、卒中、痴呆和肿瘤等一系列问题无缝衔接了过去的饥馑和战争,让人类长久处于病痛的折磨中。
人类已经永远告别了木质丛林,进驻钢筋混凝土的森林。虽然我们历尽艰辛,终于摆脱了农耕的宿命,但依然“终身劳苦”、“汗流满面才得糊口”,再也不可能回到伊甸园里懵懂天真、身心健美的“黄金时代”。但“身不能至心向往之”,虽然你没办法把老板戒掉,但戒掉碳水,给身体减负还是做得到的。
病从口入,健康也从口入。你想要有史前人类健美的身躯,就先要有他们的胃。
从改变饮食到重塑身心。
主要参考文献:
1、 贾雷德·戴蒙德著:细菌、枪炮与钢铁
2、 凯瑟琳·沙纳汉、卢克·沙纳汉著:深度营养
上海市胸科医院肺部肿瘤中心胸外科主任医师,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中国抗癌协会肺癌专业委员会专业委员
中国抗癌协会腔镜与机器人外科分会专业委员
中国医学装备协会智能装备技术分会委员
中国抗癌协会肿瘤标志专业委员会肿瘤标志物临床转化研究协作组专业委员
日本东京癌研有明医院呼吸器外科,客座教授
美国德克萨斯州大学,MD Anderson癌症中心胸外科&肿瘤科,高级访问学者
荣获上海市科普教育创新奖 、第六十届日本肺癌年会国际肺癌研究者Travel Award 、上海市胸科医院科研人才培养计划第一梯队,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新百人计划”
从事胸外科临床工作二十余年,对肺癌、纵隔肿瘤、食管癌等胸部恶性肿瘤的诊断和手术有丰富经验,尤其是对高龄和危重患者的围手术期处理颇有心得,对特发性乳糜胸等胸外科疑难杂症的处理也有独到见解。对局部晚期肺癌病患采取新辅助化疗及免疫、靶向治疗后的根治性手术,远、近期疗效良好,积累了相当多的临床经验。
参编胸外科专著三部,近五年以第一作者或通讯作者身份发表SCI论文及中文核心期刊共计12篇,其中SCI论文总计影响因子超过40分,最高影响因子为8.57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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