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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ll Death Differ| TACC3抑制或成为治疗伴有中心体扩增的高侵袭性乳腺癌的有效策略

2023年04月03日
编译:肿瘤资讯
来源:肿瘤资讯

中心体扩增(CA)是癌症的标志,与高侵袭性疾病和较差的临床结局密切相关。聚集的额外中心体是CA癌细胞有丝分裂所需的主要应对机制,否则会发生有丝分裂失败和细胞死亡。然而,其潜在的分子机制尚未完全阐明。此外,目前对于CA细胞侵袭的过程和相关影响因素方面的信息知之甚少。
 
Cell Death & Differentiation (IF=12.067) 期刊近期发表的一项研究探索了转化酸性卷曲螺旋蛋白3(TACC3)在伴有CA的高侵袭性乳腺癌中的作用,其研究表明TACC3是伴有CA的高侵袭性乳腺肿瘤的多功能驱动因子,靶向TACC3或是治疗这种疾病的一种有前景的方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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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在癌症中普遍存在,并且与多种癌症的肿瘤进展和预后密切相关。在有丝分裂过程中,将额外的中心体聚集到相反的纺锤体两极对于阻止CA癌细胞的多极分裂和凋亡至关重要。TACC3在实体瘤中表达上调,并与几种不同癌症(如乳腺癌[2]、肺癌[3]和卵巢癌[4])的预后不良密切相关。它局限于中心体以及微管,控制纺锤体的稳定性和微管的新生[5,6]

尽管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TACC3在癌症中具有很强的预后价值,并且靶向TACC3在抑制肿瘤生长方面具有一定的治疗潜力,但目前对于由TACC3驱动的肿瘤生长分子机制知之甚少。此外,目前尚未确定TACC3抑制是否是一种针对伴有CA的高侵袭性肿瘤的有效策略。本研究旨在探索TACC3在伴有CA的高侵袭性乳腺癌中的作用和相关机制。

方法

细胞培养和试剂

人乳腺癌细胞系(ZR-75-1、MDA-MB-231、MDA-MB-157、MDAMB-436、MDA-MB-468、CAL51、HCC1954、JIMT-1、MCF-7、T47D、SK-BR-3、BT-474和HCC1143)以及正常乳腺细胞MCF12A均来自ATCC(即American Type Culture Collection,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生物资源中心)。所有细胞均在DMEM(一种广泛使用的基础培养基)中培养,并添加50 U/ml青霉素/链霉素、1%非必需氨基酸和10%胎牛血清。使用MycoAlert支原体检测试剂盒(Sigma,MA,USA)定期鉴定和测试细胞系的支原体污染。

乳腺癌肿瘤样本

为了分析乳腺肿瘤中TACC3蛋白与CA的关联,研究人员从TissueArray, LLC购买了乳腺癌组织芯片(BR1902)。为了分析TACC3蛋白表达与三阴性乳腺癌(TNBC)患者的临床结局之间的关联性,本研究于2000年至2016年间对来自于土耳其安卡拉哈斯特帕大学医学院的78名诊断为TNBC的患者的原发肿瘤样本进行了TACC3免疫组织化学染色(IHC)。

CRISPR/Cas9介导的基因敲除研究

靶向JIMT-1、MDA-MB-231和MDAMB-468细胞中的TACC3的sgRNA序列为5’-CAGGCAACGTACCCTCAGCG-3’和5’-GACTTGGTGTCACCTCCGAA-3’。基于高靶向性(高效性)和低脱靶效应(高特异性)的原则,本研究使用 CRISPick 工具(Broad Institute)来选择和设计sgRNA 序列。

结果

较高的TACC3与CA患者的疾病侵袭性相关,伴有CA的乳腺癌细胞对TACC3抑制非常敏感

为了分析TACC3在伴有CA的乳腺癌患者中的表达情况,本研究将CA20(一种基因特征)作为患者按CA状态进行分层的依据。
 
如图1所示,在METABRIC数据集[7]中,TACC3在CA20评分较高的乳腺癌肿瘤中表达水平更高,并且在高CA20表达的患者中,与TACC3较低表达的患者相比,TACC3较高表达的患者表现出更差的生存率(图1),表明TACC3可能对CA患者的临床结局至关重要。此外,本研究发现CA20得分和TACC3水平在HER2+乳腺癌和basal亚型乳腺癌中较高,且这两种亚型也是最具侵袭性的亚型(图1)。

1.png 图1    TACC3在不同CA20评分等级中的乳腺癌肿瘤表达水平

值得注意的是,在另一个有随访数据的患者队列(Hacettepe队列)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高TACC3蛋白表达与TNBC亚型较差的总生存期显著相关(图2),进一步证实了TACC3在伴有CA的高侵袭性乳腺肿瘤中的作用。

2.png图2    TACC3 与TNBC患者预后的相关性

在一组乳腺癌细胞系中,研究人员观察到带有CA的癌细胞系(主要为TNBC和HER2+乳腺癌)表达了更高水平的TACC3,并且对BO-264抑制TACC3更敏感(图3)。

3.png图3     带有CA的癌细胞系能表达更高水平的TACC3

TACC3与CA患者的中心体聚集(CC)有关,并在伴有CA的癌细胞中介导CC

CC 是伴有CA的癌细胞双极分裂和存活所必需的关键过程。本次研究观察到,具有高CA20表达和高TACC3表达并因此生存率较差的患者,其CC得分较高(见图4)。  

4.png图4    在高CA20表达患者中,高TACC3与CC得分的相关性

为了证明TACC3在CC中的作用,本研究选择了两种伴有CA的乳腺癌细胞系(HER2+细胞系:JIMT-1和TNBC细胞系:MDA-MB-231)和两种非CA的细胞系(luminal A细胞系:MCF-7和TNBC细胞系:MDA-MB-468)作为阴性对照(图5)。虽然JIMT-I细胞中的TACC3敲除引起分散的中心体的多极细胞的百分比增加(图5)和随后的有丝分裂停滞(图5),但在MDA-MB-468细胞中,未有丝分裂停滞的多极细胞群落并没有增加。

5.png图5   JIMT-I细胞和MDA-MB-468细胞在TACC3敲除后的不同结局

为了证明TACC3与由PLK4过表达引起的CA具有临床相关性,本研究分析了METABRIC数据集[7],并显示PLK4 [其表达与CA20得分相关(图6)] 在HER2+和basal亚型中表达水平更高(图6)。具有高PLK4表达的患者表达了更高的TACC3 mRNA(图6),并伴有显著更差的总生存期(图6),这进一步验证了TACC3与伴有CA的癌症的临床相关性。

6.png图6     TACC3与由PLK4过表达引起的CA的相关性

KIFC1是一种新型的TACC3结合蛋白,参与了TACC3介导的CC

本研究表明TACC3表达与KIFC1 mRNA显著正相关,而KIFC1 mRNA与METABRIC数据集中高CA20表达的乳腺癌患者的CC得分也具有相关性(图7)。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些患者中,与单个基因相比,高TACC3和高KIFC1的联合表达与更差的无远处复发生存期(DRFS)关联性更强(图7),提示KIFC1可能与TACC3共同作用介导CA细胞中的CC。

7.png图7    KIFC1 mRNA与高CA20表达的乳腺癌患者CC得分的相关性


总的来说,KIFC1 和 TACC3 水平彼此间具有很强的关联性,并与伴有CA患者的CC 得分和生存率相关;KIFC1是有丝分裂细胞中TACC3的新型相互作用因子;TACC3-KIFC1复合物在介导伴有CA的癌细胞的CC和细胞存活方面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通过FOXM1,p53缺失/突变增加了TACC3和KIFC1的表达,从而使癌细胞对TACC3抑制高度敏感

p53变异是肿瘤发生CA的主要原因之一[8]。此次研究有观察到p53突变(mut-p53)的细胞系出现CA的情况,并且对TACC3抑制剂BO-264更敏感(图8)。携带mut-p53的乳腺肿瘤表现出显著更高水平的CA20评分和TACC3 mRNA(图8)。与低TACC3表达的患者相比,携带mut-p53和高TACC3表达的乳腺癌患者的总生存期更差(图8)。

8.png图8    携带mut-p53的乳腺肿瘤表现的CA20评分和TACC3 mRNA,以及对BO-264的敏感性

在测试p53缺失对CA的影响,并确定p53缺失或突变的癌细胞对TACC3抑制的敏感性方面,本研究发现在p53缺失后,CA细胞的百分比从9%增加到27%,证实了p53与CA之间的因果关系(图9)。与p53-wt细胞相比,TACC3抑制导致p53-/-细胞中的中心体不再聚集、多极有丝分裂和细胞活力降低(图9)。与此相一致的是,在TACC3抑制的作用下,与p53-wt细胞相比,p53−/−细胞观察到更强的有丝分裂阻滞和细胞凋亡诱导(图9)。

9.png图9    p53缺失对CA的影响,及p53缺失或突变的癌细胞对TACC3抑制敏感性的影响

此外,与p53-wt细胞相比,TACC3和KIFC1在p53-/-细胞中的表达在蛋白质水平和mRNA水平上均有增加(见图10)。FOXM1是一种受p53抑制的转录因子,并负责转录与有丝分裂相关的基因[9]。基于METABRIC数据集的分析显示,在携带mut-p53的乳腺肿瘤中,FOXM1明显过表达(图10)。在p53-mut患者中观察到F0XM1和TACC 3/KIFC1 mRNA之间的显著正相关性(图10),表明F0XM1可能是高CA、p53-mut肿瘤中TACC3和KIFC1的潜在上游调控因子。

10.png图10     在携带mut-p53的乳腺肿瘤中,FOXM1的过表达

总的来说,p53缺失/突变通过FOXM 1增加TACC3和KIFC1的表达,并使癌细胞对TACC3抑制高度敏感。

TACC3在伴有CA的间期细胞中与核小体重塑和去乙酰化酶(NuRD)复合物的成员相互作用,抑制这种相互作用会导致G1期阻滞和细胞凋亡

为了测试TACC3在伴有CA的癌细胞中是否有促进细胞周期进程的新功能,本研究使用胸腺嘧啶核苷双阻断法将JIMT-1细胞同步到G1期,然后释放到新鲜或含有BO-264的培养基中。当释放到新鲜培养基中的细胞通过G1期进展到S期时,释放到含有BO -264的培养基中的细胞停滞在G1期(图11)。除了在有丝分裂中的作用外,TACC3在G1/ S进程中可能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导致伴有CA的癌细胞大量的凋亡。此外,在TACC3抑制下的G1阻滞介导的细胞凋亡性地死亡之前,在伴有CA或CA诱导的细胞中,CDK抑制剂和凋亡诱导剂的mRNA水平被强烈诱导(图11)。

11.png图11    在伴有CA的癌细胞的有丝分裂和G1/ S进程中,TACC3所起的作用

NuRD复合物是一种重要的染色质重构复合物,它在转录、染色质组装、细胞周期进程和基因组稳定性等方面起着重要作用[10, 11]。除了已知的MBD2,本研究还鉴定了NuRD复合物成员之一的HDAC2作为TACC3的新型相互作用因子(图12)。此外,本研究发现了G1同步化细胞中内源性TACC3、MBD2和HDAC2之间的相互作用,这种相互作用在TACC3抑制剂短期治疗后会降低(图12)。

12.png图12   TACC3在伴有CA的间期细胞中与NuRD复合物成员的相互作用

为了阐明TACC3抑制在增加肿瘤抑制因子转录上的机制,研究人员检测了在TACC3抑制存在和不存在的情况下,TACC3与MBD2和HDAC2的共定位情况。本研究发现由于TACC3与NuRD复合物相互作用的丧失,从而引起肿瘤抑制因子的转录激活参与了细胞的凋亡,这种细胞凋亡发生在伴有CA的癌细胞中,在TACC3抑制下,并且由G1期阻滞介导。
 
总的来说,这些数据表明TACC3与伴有CA的间期细胞中的NuRD复合物的成员相互作用,并且抑制这种相互作用会导致G1期阻滞和细胞凋亡。

靶向TACC3可抑制伴有CA的乳腺肿瘤的生长

为了测试TACC3抑制对体内携带CA的肿瘤生长的影响,本研究在MDA-MB-231细胞和JIMT-1细胞中进行了CRISPR Cas9介导的TACC3敲除,并通过Western blotting验证了TACC3的去除(见图13)。TACC3敲除显著降低了细胞的克隆形成能力(图13)。如图13所示,TACC结构域(594-838)足以诱导细胞形成克隆,其效果与全长相似,而N端区域(1-593)未见细胞转化能力的增加。

13.png图13   TACC3敲除对MDA-MB-231细胞和JIMT-1细胞的影响

为了测试TACC3基因敲除对体内肿瘤生长的影响,研究人员将sgCtrl(对照组)和sgTACC3(TACC3基因敲除组)转染到JIMT-1和MDA-MB-231细胞中,然后将这些细胞注射到裸鼠的乳腺脂肪垫(MFP)中,监测肿瘤的生长情况。如图14所示,TACC3基因敲除减少了伴有CA的肿瘤生长。重要的是,多极纺锤体的数量在TACC3敲除的肿瘤中更高(图14),这导致了有丝分裂停滞和细胞凋亡(见图14)。可见,TACC3抑制显著减少了肿瘤的生长,且没有观察到任何毒性反应(图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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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png图14    TACC3基因敲除对体内伴有CA的乳腺肿瘤生长的影响


总的来说,在体内,TACC3抑制介导的细胞死亡机制与体外相同,并且TACC3抑制在具有CA的肿瘤中代表一种新的易感性

结论

本研究认为TACC3是一种新型的CC介导物和转录调节因子,在伴有CA的高侵袭性肿瘤中过度表达,并与严重恶化的临床结局有关。TACC3可能是一种治疗高侵袭性癌症的新型药物靶点。TACC3在伴有CA的肿瘤中的表达水平较高,其抑制可以有效地阻止细胞增殖,并且在体内没有明显的毒性。基于这些临床前发现以及临床数据,为了改善伴有CA的高侵袭性癌症患者的临床结局,开展TACC3抑制剂的临床测试很有必要。


参考文献

[1] Saatci O, Akbulut O, Cetin M, Sikirzhytski V, Uner M, Lengerli D, O'Quinn EC, Romeo MJ, Caliskan B, Banoglu E, Aksoy S, Uner A, Sahin O. Targeting TACC3 represents a novel vulnerability in highly aggressive breast cancers with centrosome amplification. Cell Death Differ. 2023 Mar 2. doi: 10.1038/s41418-023-01140-1. Epub ahead of print. PMID: 36864125.
[2] Song H, Liu C, Shen N, Yi P, Dong F, Li X, et al. Overexpression of TACC3 in Breast Cancer Associates With Poor Prognosis. Appl Immunohistochem Mol Morphol. 2018;26:113–9.
[3] Jiang F, Kuang B, Que Y, Lin Z, Yuan L, Xiao W, et al. The clinical significance of transforming acidic coiled-coil protein 3 expression in 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 Oncol Rep. 2016;35:436–46.
[4] L’Esperance S, Popa I, Bachvarova M, Plante M, Patten N, Wu L, et al. Gene expression profiling of paired ovarian tumors obtained prior to and following adjuvant chemotherapy: molecular signatures of chemoresistant tumors. Int J Oncol. 2006;29:5–24.
[5] Ding ZM, Huang CJ, Jiao XF, Wu D, Huo LJ. The role of TACC3 in mitotic spindle organization. Cytoskeleton. 2017;74:369–78.
[6] Singh P, Thomas GE, Gireesh KK, Manna TK. TACC3 protein regulates microtubule nucleation by affecting gamma-tubulin ring complexes. J Biol Chem. 2014;289:317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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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ukasawa K, Choi T, Kuriyama R, Rulong S, Vande Woude GF. Abnormal centrosome amplification in the absence of p53. Science. 1996;271:1744–7.
[9] Barsotti AM, Prives C. Pro-proliferative FoxM1 is a target of p53-mediated repression. Oncogene. 2009;28:4295–305.
[10] Lai AY, Wade PA. Cancer biology and NuRD: a multifaceted chromatin remodelling complex. Nat Rev Cancer. 2011;11:588–96
[11] Zhang Y, Ng HH, Erdjument-Bromage H, Tempst P, Bird A, Reinberg D. Analysis of the NuRD subunits reveals a histone deacetylase core complex and a connection with DNA methylation. Genes Development. 1999;13:1924–35.




责任编辑:肿瘤资讯-饶运双
排版编辑:肿瘤资讯-饶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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