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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EHA TOPTALK | 阎骅教授 vs Nikhil C. Munshi教授:免疫组合疗法开启MM治疗新篇章(下)

06月23日
整理:肿瘤资讯
来源:肿瘤资讯

2025年6月12日~6月15日,第30届欧洲血液学会(EHA)年会的盛大召开,再次将全球血液学领域的目光聚焦于前沿科学与临床实践的交汇点。在多发性骨髓瘤(MM)这一充满挑战与希望的领域,创新疗法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重塑治疗格局。值此盛会,【肿瘤资讯】荣幸地邀请到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的阎骅教授,与哈佛医学院丹娜-法伯癌症研究所的Nikhil C. Munshi教授,展开了一场关于MM治疗未来的巅峰对话。
在(上)篇访谈中,阎骅教授与Nikhil  C. Munshi教授已就2025 EHA大会上免疫组合疗法的前沿进展达成共识,“免疫组合”是未来的核心趋势,而“学术性CAR-T”及毒性的主动风险管理则是将创新惠及患者的关键路径(点击跳转上篇)。在本篇中,两位顶尖专家将把目光投向更远的未来,共同擘画通向MM治愈的清晰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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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骅教授(右)与Nikhil C. Munshi教授(左)
阎骅
血液科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副教授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血液科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副教授、国际医疗部副主任、全科医学科执行主任
主攻血液肿瘤机制和临床研究,作为主要负责人搭建骨髓瘤研究平台
先后赴美国M.D.Anderson Cancer Center、麻省总医院做访问学者 省部级课题8项(第一负责人),科技部863计划1项(副组长),在Blood, Leukemia, Hematologica等国际重要核心期刊发表30余篇SCI文章
中国老年医学学会理事会常务理事
中国临床肿瘤学会(CSCO)执行委员会委员
中国临床肿瘤学会(CSCO)骨髓瘤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中国抗癌协会血液肿瘤委员会委员
中华医学会血液学分会浆细胞学组委员/中国医师学会浆细胞学组委员
中国女医师协会血液专委会委员
上海女医师协会医学科普专委会副主任委员
亚洲骨髓瘤网(AMN)委员
中国卫健委高层次人才计划评审专家

Nikhil C.Munshi教授
哈佛医学院医学教授

Munshi博士于于2001年加入丹娜法伯癌症研究所。
现任杰罗姆·利珀·多发性骨髓瘤中心基础和相关科学主任。
Nikhil C. Munshi博士是国内外知名的多发性骨髓瘤研究专家,担任多项医学教育和研究职务。
Munshi博士的研究重点是理解多发性骨髓瘤的基因组不稳定性,推动诊断和治疗的改进。他首次描述了多发性骨髓瘤的突变谱和克隆结构,揭示了克隆演变的模式。
Munshi博士在Dana Farber癌症研究所和哈佛医学院推动了以实验室观察为基础的临床试验项目。
Munshi博士拥有超过400篇经过同行评审的出版物,并参与多项多发性骨髓瘤管理的指南制定。
Munshi博士曾获多项重要奖项,包括“Waldenström’s Award”,以表彰其在多发性骨髓瘤研究中的杰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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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向治愈之路:优化MM现有方案,为后续治疗奠基

阎骅教授:除了这些令人振奋的新兴免疫疗法,我们同样看到以蛋白酶体抑制剂和免疫调节剂为基石的经典方案也在持续精进。例如,皮下注射剂型极大地提升了治疗的便利性;而在新诊断MM患者中,以Dara-KRD或Isa-KRD为代表的四药联合方案,在诱导治疗阶段就实现了极高的微小残留病(MRD)阴性率。您如何看待这些经典方案的持续优化,对于我们冲击“治愈”这一最终目标所扮演的角色?

Nikhil C. Munshi教授:这是一个非常深刻的问题。我认为,诱导治疗方案的持续优化,在通往治愈的道路上扮演着至关重要的“奠基”角色。 它的核心战略任务,就是将患者体内极高的肿瘤负荷,高效、安全地降至一个极低的、甚至MRD阴性的水平。只有将肿瘤“地基”打扫干净,建立一个对后续免疫治疗“友好”的微环境,我们后续部署的CAR-T、双特异性抗体等更强效的“决胜武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从而有望彻底清除肿瘤细胞,防止耐药克隆的产生。

因此,无论是优化给药途径以改善患者生活质量,还是探索更强的联合方案以追求更深的早期缓解,这些努力的方向都是一致的:在治疗的最初阶段就取得决定性胜利。事实上,已经有研究开始探索,在诱导治疗阶段就将四药方案与双特异性抗体进行联合。我相信,我们会不断创新出比以往更有效、毒性更低的诱导方案,为后续的治愈性策略铺平宽阔的道路。

前瞻布局:“全免疫”贯穿治疗与深度缓解(MRD)

阎骅教授:展望未来,为了能进一步优化这些强效的治疗手段,我们有诸多潜在的方向。比如,探索全新的治疗靶点、开发“现货型”的通用CAR-T、设计更智慧的组合方案,或是更精准地把握不同疗法的介入时机与顺序。在您看来,哪一项策略拥有最大的潜力,能引领我们走向最终的胜利?

Nikhil C. Munshi教授:您提到的这四点——新靶点、通用CAR-T、智慧组合和治疗时机——我认为它们并非相互独立,而是共同构成了我们战胜MM的整合性战略武器库,缺一不可。尽管过去的20年里,我们迎来了近20款新药,但患者依然会复发甚至死亡,这说明寻找新靶点的需求永远存在。而通用型CAR-T一旦成功,将彻底改变CAR-T的使用模式,极大地改善其可及性与价格。智慧组合的重要性我们已经讨论过。

但如果必须选择一个最具决定性的因素,我认为是治疗时机与顺序(Timing and Sequencing),或者说,是如何将所有武器整合成一个无缝衔接、贯穿始终的治疗范式。在此,我想提出一个我正在思考的、旨在治愈的概念框架——“全免疫贯穿治疗(Total Immunotherapy)”。

  • 诱导阶段:使用能诱导免疫原性细胞死亡的药物组合,高效降低肿瘤负荷,为免疫治疗创造条件。

  • 核心清除阶段:根据患者风险分层与分子特征,使用单靶点、双靶点,甚至是未来的通用型CAR-T,进行肿瘤细胞的深度清除。

  • 巩固/清除残余阶段:序贯使用靶向不同抗原的双特异性抗体,清除任何可能逃逸的耐药克隆。

  • 维持阶段:或许可以采用双抗联合免疫调节剂的模式进行短期维持,以期达到并巩固持续的MRD阴性。

整个治疗策略的核心,是以MRD为动态导航,实现“目标导向”的治疗。一旦我们能够通过这套“组合拳”让患者获得持续的深度MRD阴性,我们就有信心在某个时间点,安全地停止所有治疗。这套完整的、动态的、以免疫为核心的贯穿治疗策略,我认为是实现治愈最有希望的路径。

携手共进:我们离治愈MM还有多远?

阎骅教授:听了您的构想,确实非常振奋人心。这引出了我们所有人都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基于目前的发展速度,您认为,在未来的5到10年内,将MM变为一个可治愈的疾病,会成为现实吗?

Nikhil C. Munshi教授:我的答案可能会让您有些意外。我认为,我们不是在等待5到10年,我们今天(Today)就已经在功能性治愈(functionally curing)一部分骨髓瘤患者了。 我相信这个比例可能在15%到20%之间。

那我们为什么不大声地宣布这一点呢?因为身处科学界,我们还不够“大胆”,我们担心万一有患者复发怎么办。但更核心的原因是,我们此前缺少一个公认的、操作性的“治愈”定义。为此,在去年11月的国际骨髓瘤学会(IMS)会议上,我正式提议,是时候由我们来定义MM的“治愈”了,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一个初步形成的共识是:如果一名患者达到了深度MRD阴性(例如10⁻⁶),并且在停止所有治疗后,能够维持这种状态超过5年,那么我们就可以称之为“治愈”。 这将是我们工作的起点,它标志着我们的治疗目标正在从“慢性病管理”向“追求治愈”的范式转移。事实上,如果我们回顾10到15年前的临床研究,在那个甚至还没有MRD检测的年代,我们就能在生存曲线上看到一个5%到10%的“平台期”——这些患者长期没有复发,他们就是被功能性治愈的人群。而有了今天所有这些新疗法,这个平台正在不断被抬高。

所以,我相信,我们正处在一个伟大的转折点。在接下来的一两年内,我们将拥有一个更完善的治愈定义,届时,我们就可以充满信心地告诉一部分患者:“您被治愈了。”我们能够治愈MM,不是对所有人,但对一部分比例不断增长的患者,我们确实可以做到。

阎骅教授:这真是最令人鼓舞的答案!您的远见卓识,让我们深刻感受到了MM领域激动人心的进步,也更清晰地看到了前方的挑战与机遇。这再次凸显了国际合作与持续创新的重要性。让我们携手共进,将治愈MM的梦想变为现实——不是在遥远的未来,而是从现在开始。

责任编辑:Ashelin
排版编辑:Ashe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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