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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MO Asia 2025 | 苟苗苗教授：晚期胃癌一线免疫治疗后进展，免疫联合方案“再挑战”探索与思考

12月23日

整理：肿瘤资讯

来源：肿瘤资讯

随着免疫联合化疗在晚期胃癌一线治疗中标准地位的确立，新的临床挑战随之而来——一线免疫治疗失败后，二线治疗该如何选择？2025年欧洲肿瘤内科学会亚洲年会（ESMO Asia）近期在新加坡召开。作为亚洲肿瘤学界的重要学术平台，多项前沿研究在会上公布。在消化道肿瘤领域，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戴广海教授、苟苗苗教授团队开展的一项晚期胃癌二线治疗研究成功入选。该研究聚焦一线免疫治疗失败后的人群，探索了PD-L1抑制剂阿得贝利单抗联合阿帕替尼和白蛋白紫杉醇的治疗模式。【肿瘤资讯】特邀专访了苟苗苗教授，深入解读该研究的设计思路、关键结果及临床意义。

苟苗苗教授

解放军总医院

解放军总医院肿瘤内科副主任医师，副教授
日本国立癌研医院高级访问学者
北京癌症防治学会胃癌防治青年委员会常务委员
北京抗癌协会胃癌专委会常委
CSCO胰腺癌、胆道癌、抗肿瘤药物安全、老年肿瘤防治专委会委员
中国研究型医院学会精准医学与肿瘤MDT专委青年委员、肿瘤外科委员会委员
中国医师协会结直肠肿瘤MDT学组委员、医工融合与智能医学学组委员
中国抗癌协会头颈肿瘤整合康复专委会委员
长期以来从事消化道肿瘤的综合治疗，以第一作者发表15余SCI
多次参与ASCO和ASCO-GI及国内会议交流
CSCO化疗安全管理大赛第一名，个人风采奖
主持一项青年成长课题，参与2项国自然课题和2项重大课题的研究
撰写中国胆管肿瘤多学科综合治疗专家共识、2023人卫出版社《结肠癌肿瘤学》、中国胃癌肝转移诊断与综合治疗中国专家共识（2024版）

您团队的另一项研究聚焦晚期胃癌一线免疫治疗进展后的二线方案，采用阿得贝利单抗联合阿帕替尼和白蛋白紫杉醇。对于此类患者，您在临床实践中观察到哪些治疗困境？研究结果是否支持免疫治疗跨线应用？

苟苗苗教授：我们团队今年入选ESMO Asia的这项关于胃癌免疫再挑战研究，实际上针对的是当前胃癌治疗领域的一个重要难点。

直击一线免疫治疗标准确立后二线治疗面临的真实困境

随着CheckMate-649、ORIENT-16、RATIONALE-305及KEYNOTE-859等大型III期临床研究数据的公布，无论是通过PD-L1表达筛选优势获益人群，还是中国和日本指南中的全人群推荐，免疫联合化疗已确立了晚期胃癌一线治疗的标准地位。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一线免疫治疗失败后，二线治疗应如何选择？既往指南基于RAINBOW、RAINBOW-Asia研究结果推荐雷莫西尤单抗联合紫杉醇作为二线标准方案，但这些研究的一线治疗背景仍以化疗为主，难以直接回答当下“一线免疫治疗失败后”的治疗选择问题。

对于HER2阳性人群，DESTINY-Gastric04研究确立了二线治疗新标准（T-DXd/德曲妥珠单抗），但对于大多数HER2阴性患者，二线治疗选择仍然有限，目前指南推荐的方案主要包括雷莫西尤单抗联合紫杉醇（I级推荐），以及基于FRUTIGA研究结果的呋喹替尼联合紫杉醇（III级推荐）。尽管FRUTIGA研究最终OS结果为阴性，但仍为临床实践提供了重要参考。

基于既往探索的延伸应用：免疫“再挑战”方案的设计思路

在此前的研究中，我们团队在一线化疗失败患者中已尝试过白蛋白紫杉醇联合阿帕替尼和PD-1抑制剂的治疗模式，相关文章已发表，初步表明了该联合方案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基于这一前期经验，我们进一步将该模式应用于胃癌一线免疫治疗失败后的患者人群。

在方案设计过程中，我们进行了多重考量。首先，在化疗药物选择上，虽然白蛋白紫杉醇在指南中并非常规推荐，但基于ABSOLUTE研究，白蛋白紫杉醇与紫杉醇注射液疗效相当。我们选用了过敏反应更少，安全性更高的白蛋白紫杉醇，这也是临床实践中应用较多的选择。其次，在抗血管生成药物方面，选择了阿帕替尼。阿帕替尼是首个在胃癌三线治疗中获批的TKI药物，我们尝试将其前移至二线治疗中进行探索。在免疫检查点抑制剂的选择上，由于患者在一线阶段已接受PD-1抑制剂治疗，再次使用同类药物可能带来免疫相关不良反应的叠加风险。相比之下，PD-L1抑制剂整体不良反应发生率相对较低，因此我们选择了PD-L1抑制剂阿得贝利单抗作为免疫再挑战的药物。整体而言，这一联合方案兼顾了指南推荐的抗血管生成药物和紫杉类药物的应用，同时对免疫再挑战进行了探索，希望逆转一线免疫治疗失败后的困境。

在研究实施过程中，患者入组是最大的挑战。一线能够接受免疫联合化疗的患者占整体的80%，但进展后能够接受二线治疗的比例降至50%，部分患者在一线治疗疾病进展后丢失随访，导致研究入组速度相对缓慢。本研究为单臂研究，且研究用药均为免费提供，因此患者整体依从性较好。截至数据统计时，共入组33例患者（截至访谈时已超过40例），其中29例可评估疗效。患者基线特征显示：中位年龄为58.5岁（37~76岁），男性占75.8%，90.9%为转移性疾病，87.9%存在淋巴结转移，30.3%有腹膜转移，27.3%有肝或肺转移。
PD-L1表达方面，由于胃癌二线/后线治疗阶段再次活检取样较为困难，本研究沿用了一线治疗时的检测结果。其中，CPS≥1的患者占48.5%，CPS<1占27.3%，另外有24.2%的患者一线治疗时未获得检测数据。我们也基于PD-L1 CPS表达进行了进一步分析，后续将公布相关结果。此外，研究还纳入了部分预后较差的患者，包括印戒细胞癌患者以及局部晚期不可切除的患者。

ORR 20.7%、mPFS 4.5个月

研究结果显示，主要终点ORR为20.7%（6例PR），与RAINBOW和RAINBOW-Asia研究的ORR水平非常相似，这一结果在我们的预期之内。相较北京大学肿瘤医院沈琳教授和张小田教授团队开展的胃癌二线II/III期研究前期公布的II期结果（ORR可达40%以上），我们的ORR略低。但疾病控制率（DCR）表现良好，达到86.2%（表1）。中位PFS为4.5个月（95% CI: 3.6~6.1个月）（图1），略优于预期，但整体仍未超越既往研究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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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PFS Kaplan-Meier曲线

表1 疗效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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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全性方面，主要不良反应包括白细胞减少（20.7%）、血小板减少（31.0%）、中性粒细胞减少（17.2%）以及一定程度的肝损伤（AST升高6.9%）（表2）。3级及以上不良反应主要为血液学毒性，大多数不良反应可以耐受和可控。特别值得一提的是，PD-L1抑制剂整体安全性较好，目前观察到的免疫相关不良反应并不多见。

表2 安全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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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看，ORR 20.7%、中位PFS 4.5个月，疗效没有特别大的提升，但在当前缺乏明确二线标准方案的背景下，该联合方案相对安全可控，在临床中可以尝试这种模式，为部分患者带来新希望。

未来，一线免疫治疗失败后的胃癌二线治疗的标准答案可能需要等待更长时间，也可能明年就会有大型III期研究结果公布。但单一研究无法完全解决所有问题，还有多种治疗模式值得探索，例如双免疫治疗或CTLA-4抑制剂相关方案。尽管在胃癌一线治疗中双免联合未取得成功，但双抗药物卡度尼利单抗联合化疗已在一线获批，其在二线/后线治疗中的潜在价值仍有待进一步研究。此外，在二线/后线尝试CTLA-4抑制剂联合阿帕替尼、呋喹替尼或白蛋白紫杉醇的研究也值得探索。

基于本研究积累的经验，我们即将开展双免疫再挑战治疗的相关研究，希望进一步提升疗效，如果大家有兴趣，也可以积极推荐患者入组。后续我们的研究将更加细致和精准，并开展更多转化研究探索，期待呈现更丰富的数据。

参考文献

Guanghai Dai, Miaomiao Gou, Yunliang Jia, et al. Phase II study of adebrelimab combined with apatinib and nab-paclitaxel as second-line therapy in patients with advanced gastric cancer previously treated with immunotherapy. 2025 ESMO Asia, abstract 452eP.

责任编辑：肿瘤资讯-Marie
排版编辑：肿瘤资讯-Marie

12月23日

杨蔷

溧阳市中医医院 | 肿瘤科

在当前缺乏明确二线标准方案的背景下，该联合方案相对安全可控，在临床中可以尝试这种模式，为部分患者带来新希望。

12月23日

周晓灿

南京医药股份有限公司第一药店 | 肿瘤科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12月23日

吕志国

益阳市大通湖区人民医院 | 呼吸内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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