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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CSCO | 张剑教授 :ADC药物研发的“中国创新”,从跟跑、并跑到领跑

09月19日
整理:肿瘤资讯
来源:2025 CSCO

金秋九月,泉城济南迎来了中国肿瘤学界的一场盛会。2025年9月10日至14日,以“规范诊疗,创新引领”为主题的第28届中国临床肿瘤学会(CSCO)学术年会在此隆重举行。大会汇聚了海内外顶尖专家,共同探讨肿瘤防治的前沿进展。在“创新引领”这一核心议题下,抗体偶联药物(ADC)的研发新浪潮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来自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的张剑教授,以其《ADC药物研发新策略》的专题报告,系统性地阐述了中国ADC药物,特别是乳腺癌领域的研发现状、挑战与未来方向,为与会者呈现了一场思想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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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创新药的黄金十年:ADC药物的崛起与突破

张剑教授指出,从2015年的“7.22”药政改革至今,中国创新药研发走过了不平凡的十年,实现了从“Me-too”到“First-in-class”和“Best-in-class”的三级跳。2024年,中国自主研发进入全球首创(First-in-class)的新药已达到120个。尤为瞩目的是,以中国为总部的公司发起的肿瘤领域临床试验数量,已占全球总管线的39%,首次跃居全球第一。

在这股创新洪流中,ADC药物的研发尤为突出。截至2024年,已有18种中国原创创新药获得海外批准,其中超过60%用于肿瘤治疗。ADC药物在其中扮演了关键角色。张教授所在的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I期病房,自2021年至今已累计开展了72项ADC相关临床研究,目前运行的212个项目中,ADC项目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这充分反映出ADC药物已成为中国抗肿瘤新药研发的核心赛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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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C研发新策略:五大维度构建未来核心竞争力

面对日益激烈的竞争格局,张剑教授认为,未来的ADC研发需超越传统的“抗体+载荷+连接子”的思维定式,从以下五个战略维度进行创新与突破:

1. 源头创新:药物设计的革命性突破

传统的ADC定义正在被颠覆。未来的ADC设计将在各个组分上寻求创新。例如,抗体部分可以采用双表位或双特异性抗体,以增强靶向精准度和亲和力;连接子(Linker)可以设计为在肿瘤微环境中响应特定条件(如pH值、酶)而精准裂解,实现药物的条件性释放;载荷(Payload)则可以探索“双载荷”模式,或引入全新的作用机制,如ATR抑制剂或ATM抑制剂,以增强杀伤效力并克服耐药性。张教授强调,ADC的作用机制已不再局限于内吞后释放,许多新型ADC可在肿瘤微酸性环境下直接释放药物,产生更强的“旁观者效应”,尽管这可能带来一定的脱靶毒性,但也可能换来意想不到的疗效。ADC的设计没有绝对的“最优解”,只有在临床实践中被验证“疗效足够好,且毒副反应可控”的设计,才是成功的关键。

2. 精准聚焦:基于生物标志物的研发策略优化

有效的研发策略需要精准地锁定获益人群。对于某些靶点如TROP-2,由于其在超过90%的肿瘤患者中均有表达,因此可以采取“全人群”(All-comer)的策略。然而,对于另一些靶点,如EGFR,其在激素受体阳性乳腺癌中的阳性率可能仅为30-40%,这就需要通过伴随诊断(CDx)来筛选出优势人群。张教授团队正在探索通过定量蛋白质组学等技术,结合HER2低表达和TROP-2高表达等特征,为患者制定更有效的ADC序贯治疗策略,从而实现研发资源的优化配置。

3. 强强联合:探索最佳联合用药搭档

ADC药物的未来在于联合治疗。单一ADC的疗效终将遇到瓶颈,而寻找“最佳拍档”则可能带来“1+1>2”的协同效应。其中,ADC与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O)的联合是最受关注的方向。ASCENT-04研究结果证实,戈沙妥珠单抗(SG)联合帕博利珠单抗(K药)能够为三阴性乳腺癌(TNBC)患者带来显著获益,其PFS达到了11个月,这是ADC联合IO在TNBC领域首次被大型III期临床研究证实。此外,ADC与PARP抑制剂、CDK4/6抑制剂、抗血管生成药物甚至化疗的联合,都在积极探索中。更前沿的探索甚至包括ADC与双免疫疗法(如PD-1/L1抑制剂+TIGIT/LAG-3抑制剂)的组合,这些创新组合有望为患者带来全新的治疗选择。

4. 科学排兵布阵:ADC药物的序贯治疗之道

随着越来越多ADC药物的上市,如何进行科学的“排兵布阵”成为临床亟待解决的难题。现有真实世界研究数据提示,无论是“同靶点、不同载荷”还是“不同靶点、同载荷”的ADC序贯使用,都可能有效。然而,最佳的序贯策略仍需前瞻性临床研究来回答。张教授团队通过研究者发起的临床试验(IIT),探索了其自主研发的SNP656在Dato-DXd或TROP-2 ADC治疗失败后的疗效,并观察到了超出预期的结果。这提示我们,通过对ADC进行特殊改造,ADC follow ADC的策略完全可能成功,未来需要更多的前瞻性研究来为此类策略提供高级别循证医学证据。

5. 严密监控:毒性管理的全程化与精细化

ADC药物在带来显著疗效的同时,其独特的毒副反应也必须引起高度重视。从DS-8201相关的间质性肺炎,到Nectin-4 ADC引发的皮肤毒性(如Stevens-Johnson综合征),再到TROP-2 ADC常见的黏膜炎,这些“在靶毒性”(On-target toxicity)是不可避免的。张教授强调,必须建立系统、精细的毒性管理体系。例如,对于间质性肺炎,及早识别与干预至关重要;对于眼毒性,应制定标准化的预防和处理流程;对于黏膜炎,可以通过特殊设计的ADC药物(如FT-018)来降低其发生率和严重程度,该药物在保持疗效的同时,黏膜炎发生率低于现有药物,相关的III期临床研究也即将启动。只有将毒性管理贯穿于研发和临床应用的全过程,才能最大化患者的获益。

结语

张剑教授的分享为我们描绘了一幅中国ADC药物研发从快速跟进到引领创新的全景图。中国不仅在临床试验数量和新药获批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更在ADC的设计理念、研发策略和临床应用探索上,展现出深刻的“中国智慧”。



责任编辑:肿瘤资讯-Kelly
排版编辑:肿瘤资讯-Ke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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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09月30日
高阳阳
河北医科大学第四医院(河北省肿瘤医院) | 放疗科
学习中进步学习中收获
09月30日
崔艳东
叶县人民医院 | 肿瘤科
ADC药物研发的“中国创新”,从跟跑、并跑到领跑
09月30日
吕志国
益阳市大通湖区人民医院 | 呼吸内科
学习中进步学习中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