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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肝细胞癌患者管理,EASL临床实践指南给出了哪些共识与推荐?

02月11日
整理:肿瘤资讯
来源:肿瘤资讯

肝癌是全球癌症相关死亡的第三大原因,其中肝细胞癌(HCC)约占原发性肝癌的90%。HCC 患者的管理很复杂,因为患者可能同时患有慢性肝病,诊断和治疗手段多样,以及某些常见做法缺乏强有力的科学证据等因素。医生或相关医疗专业人员、医院管理者和决策者以及患者本身经常面临艰难的决定。欧洲肝脏研究协会(EASL)HCC管理临床实践指南[1]适用于可能处理HCC患者管理和护理的所有专业的临床医生。【肿瘤资讯】现将EASL HCC管理临床实践指南相关内容进行整理,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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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有慢性病毒感染(HBV或HCV)的患者是否应该接受抗病毒治疗以降低患HCC的风险?

HBV感染患者应接受核苷或核苷酸类似物治疗,以降低罹患HCC(包括原发和复发)的风险,治疗类型和时间应遵循EASL关于HBV感染的指南(强烈推荐,强共识)

HCV感染和肝纤维化患者应接受直接抗病毒药物治疗,以降低肝硬化相关并发症的风险,包括HCC(强烈推荐,强共识)

感染HCV且确诊为HCC且在手术或局部区域治疗后肿瘤完全缓解的患者可以接受抗病毒治疗,尽管其对 HCC 复发风险的影响尚无定论(弱推荐,强共识)

HBV和HCV合并感染患者可按照与单一感染患者相同的标准进行治疗(弱推荐,强共识)

是否应建议肝硬化患者改变生活方式以降低罹患肝细胞癌的风险?

建议肥胖患者减轻体重、戒酒、戒烟,以降低肝脏相关和其他不良后果的风险,并可建议降低HCC风险(弱推荐,强共识)


建议饮用咖啡以降低患HCC的风险(弱推荐,共识)

是否应建议肝硬化患者服用处方药来降低其罹患肝细胞癌的风险?

由于缺乏证据,目前不建议使用他汀类药物、阿司匹林和二甲双胍来降低HCC发展的风险(弱推荐,强共识)

所有高危血清阴性人群都应该接种乙肝疫苗吗?

高危血清阴性人群应接种乙肝疫苗,以降低HCC发病率和HCC相关死亡率,并提高总体生存率(强烈推荐,强共识)

是否应该对肝硬化患者进行HCC监测?

应对肝硬化患者进行HCC监测,除非他们因非HCC原因死亡的风险相对较高,或者无法为他们提供HCC的治愈性治疗(例如,Child-Pugh C级肝硬化患者不适合肝移植)(强烈推荐,强共识)

是否应为患有慢性肝病和晚期肝纤维化(但无肝硬化)的患者提供 HCC 监测?

患有慢性肝病和无肝硬化的晚期肝纤维化的患者罹患HCC的风险高于一般人群,但由于证据不足,目前不建议对此类患者进行HCC监测(弱推荐,强共识)

哪种检测(或检测组合)最适合HCC筛查?

建议每6个月进行一次肝脏超声检查以筛查HCC。超声与AFP联合使用可提高灵敏度,同时降低特异性,是一种合理的选择。支持使用其他有前景的成像方式(如简化MR或血清生物标志物)的数据有限(强烈推荐,共识)

对于HCC的非侵入性诊断,增强MRI是否应该优于增强CT?

对于HCC的非侵入性诊断,建议使用多相CT或动态增强MRI,无偏好(强烈推荐,共识)

如果进行了活检,是否应对活检材料进行HCC亚型分析,包括使用肝细胞和胆管细胞标志物进行免疫染色?

HCC的病理诊断应基于国际共识建议,使用所需的组织学和免疫组织化学分析(强烈推荐,强共识)


如果进行了活检,应报告相关的预后特征,包括肿瘤分化和按照WHO分类的HCC亚型(强烈推荐,强共识)

对于接受肝细胞癌活检诊断的患者,是否应系统地对非肿瘤肝实质进行取样?

对于接受肿瘤活检以诊断HCC患者,建议同时获取非肿瘤肝实质样本以协助诊断(弱推荐,共识)

是否应进行HBA增强MRI检查以进行初步肿瘤分期?

建议对适合接受根治性治疗(即移植、肝切除术、热消融或放射消融)的患者进行钆塞酸增强MRI检查,因为它可以改善局部肿瘤分期(弱推荐,共识)

在初始肿瘤分期时是否应进行18F-FDG-PET/CT进行预测?

不建议使用18F-FDG和18F–FCH PET/CT进行肿瘤分期(强烈推荐,强共识)

在诊断时是否应该系统测量血清生物标志物(AFP、PIVKA-II等)水平?

一旦做出了明确的HCC诊断,建议测量AFP,因为它可能提供有用的预后信息(强烈推荐,强共识)

是否应使用BCLC分类进行肿瘤分期?

建议使用BCLC分类进行肿瘤分期,并提供重要的预后信息(强烈推荐、共识)

肝切除术的适宜性是否应基于对肝功能、门脉高压症、残留肝体积和功能的综合多参数术前评估以及对术后早期患者结果的预测?

肝硬化患者肝细胞癌切除指征应基于肝功能、门脉高压、肝切除范围、未来残留肝脏预期体积、体能状态和患者合并症等多参数综合评估,确保围手术期死亡率低于3%,发病率低于20% (强推荐,强共识)

对于根据多参数评估可切除的HCC患者,临床上显著的门脉高压症(定义为 HVPG>10 mmHg)或 Child-Pugh B级是否为肝切除术的绝对禁忌症?

临床上显著的门脉高压 (HVPG >10mmHg) 和 Child-Pugh B级肝硬化并非采用微创技术进行有限切除的绝对禁忌症。然而,应权衡切除的风险和益处与LT或局部区域治疗等替代方案的风险和益处。(弱推荐,强共识)


临床上显著的门脉高压症和Child-Pugh B级肝硬化应被视为大切除术(即>2个节段)的绝对禁忌症(强烈推荐,强共识)

是否应使用其他参数评估患有MASLD和/或代谢综合征的可切除HCC患者?

由于与病毒病因患者相比,MASLD和HCC患者可能获得更好的长期生存结果,但围手术期发病率更高,因此应对此类患者进行彻底的代谢相关状况术前评估,并建议术前优化可改变的代谢相关风险因素(强烈推荐,强共识)

对于非肝硬化肝脏中发生单发性肝细胞癌的患者,肝切除术是否应成为首选治疗方案?

对于非肝硬化肝脏中发生的单发性HCC(有或无卫星瘤)患者,建议将肝切除术作为首选治疗选择(强烈推荐,共识)

对于非肝硬化肝脏中发生多发性单叶肝细胞癌的患者,肝切除术是否应成为首选治疗方案?

涉及多个节段的多灶性肿瘤需要桥接或降期治疗,以便在考虑手术切除之前进行时间的积极检验(弱推荐,共识)

对于未达到肝硬化患者肿瘤负荷相关的切除和移植资格标准(如米兰移植标准)的患者,是否应接受切除或移植治疗?

对于无肝硬化且无法切除的肝细胞癌患者(超出米兰标准),不建议进行肝移植。例外情况应基于对非手术治疗的持续反应和对移植益处的评估(弱推荐,强共识)

对于患有肝硬化且存在位于不良解剖位置的单个HCC且大小≤2cm 的患者,肝切除术是否应优先于消融作为初始治疗?

对于患有肝硬化且单发性肝细胞癌≤2cm且不适合肝移植的患者,建议进行肝切除术(尤其是微创手术)和热消融术(无偏好)。需要进行大肝切除术时,应首选消融术(强烈推荐,强共识)

如果多参数评估预测患者预后良好,那么对于符合或超出米兰标准的肝硬化和HCC患者,是否应优先考虑切除术而非其他局部区域疗法?

对于肝硬化患者,在肝功能保留且能维持足够的残留肝体积的情况下,建议对单发性肝细胞癌>2cm的患者进行肝切除术(强烈推荐,共识)

由于证据不足,对于多参数评估后可行切除的肝硬化多发性肿瘤患者,目前不建议进行切除而不是局部区域治疗,反之亦然(弱推荐,强共识)

只要可行,是否应优先考虑通过腹腔镜机器人方法进行的肝细胞癌微创肝脏手术,而非开放式开腹切除术?

在经过适当培训的中心,只要可行,肝切除术就应通过腹腔镜或微创方法进行,尤其是对于前外侧和浅表位置的肿瘤(强烈推荐,强共识)

可切除的HCC患者是否应在切除前接受术前局部区域和/或全身新辅助治疗?

新辅助治疗仅应在前瞻性研究的背景下考虑,因为缺乏手术前治疗具有生存优势的证据(强烈推荐,强共识)

经过局部区域和/或全身治疗后达到缩小/降期的患者是否应考虑进行肝切除术或肝移植?

局部区域治疗后达到缩小/降期效果的患者应考虑进行肝切除术或肝移植(强烈推荐,强共识)

经全身治疗后达到缩小/降期的患者也可考虑进行肝切除术或肝移植,最好是在前瞻性研究中(弱推荐,强共识)

接受切除或消融治疗的肝细胞癌患者是否应在切除或消融后接受辅助治疗?

不建议切除或消融后进行辅助治疗(强烈推荐,强共识)

根据病理学发现(即卫星、微血管侵犯、分化不良)存在高复发风险的切除患者是否应考虑进行肝移植?

对于切除术后的患者,如果病理学发现与米兰标准以外的高复发风险相关(即卫星状病变、微血管侵犯、分化不良),且可以证明移植可以预计提高生存率,并且已经过了充分的观察时间(>6 个月),则可以考虑进行肝移植(弱推荐,共识)

对于符合米兰标准且不适合切除的肝细胞癌患者,肝移植是否应成为首选治疗选择?

符合米兰标准的肝细胞癌患者如果不适合切除(由于肿瘤位置、边缘肝功能或其他肝脏相关禁忌症),应考虑进行肝移植。对于≤2cm的单发性肝细胞癌,可以推荐消融并等待策略(强烈推荐,强共识)

符合扩大标准且有/无降期的HCC患者是否应接受肝移植治疗(考虑肿瘤相关、患者相关、捐赠者相关以及非癌症候补名单相关情况,还包括效用、癌症相关紧迫性和移植益处的原则)?

患有超出各中心所采用的移植标准的HCC患者在成功降期至米兰标准后应考虑进行肝移植。未实现降期的患者不适合进行肝移植(强烈推荐,强共识)

降期策略的选择应基于患者和肿瘤特征,没有哪一种局部区域手术优于其他手术。没有足够的证据推荐全身治疗作为降期治疗(强烈推荐,强共识)

达到米兰标准且术前降期治疗结束时AFP<1000 ng/ml 至少3个月的患者是否应被列入肝移植名单?

无论肿瘤负荷如何,AFP>1000ng/ml 都应被视为肝移植的绝对禁忌症。降级至米兰标准的患者在被列入米兰标准之前,AFP水平应至少持续3个月≤1000ng/ml (强烈推荐,强共识)

对于可能在候补名单上等待6个月以上的患者,是否应进行新辅助局部区域治疗?

对于可能在候补名单上停留6个月以上患者,如果不是由于肝功能障碍而禁忌,则应考虑进行移植前局部区域治疗(强烈推荐,强共识)

对于不适合消融或消融后复发的单个肿瘤患者,SIRT是否是TACE的可接受替代方案?

对于不适合热消融或消融后复发的单发HCC患者,可将SIRT视为TACE的替代方案,特别是当目的是过渡到移植或促进最初无法切除的HCC患者随后的肝切除术时(弱推荐,强共识)

患者经过一两次治疗后仍未显示出对TACE的客观反应,是否应被视为对TACE有抵抗力且更适合其他疗法?

对于病变对一到两次连续的TACE治疗无反应且肝功能保留的患者,应考虑其他疗法(强烈推荐,强共识)

对于晚期患者,由于门静脉节段或叶部受侵袭但无肝外扩散,SIRT是否是全身治疗的可接受替代方案?

对于晚期患者,由于门静脉节段性或叶性侵犯但无肝外扩散,不建议将SIRT作为全身治疗的替代方法(强烈推荐,共识)

晚期患者是否应接受包括至少一种PD-1或PD-L1抑制剂的联合全身治疗?

对于晚期HCC患者,若肝功能保留(Child-Pugh A)且ECOG体能状态0-1,则应提供包括至少一种PD-1或PD-L1抑制剂的组合,前提是没有禁忌症(强烈推荐,强共识)

一线PD-1/PD-L1联合治疗出现进展后,是否应推荐二线TKI治疗?

由于肿瘤进展或治疗相关不良事件而停止使用基于ICI的联合治疗后,可以对选定的患者考虑使用TKI(弱推荐,强共识)

轻度失代偿性肝硬化患者是否应接受全身治疗?

除前瞻性临床试验外,失代偿性肝硬化患者不应常规接受全身治疗。然而,对于经过仔细挑选的轻度肝功能损害患者(Child-Pugh 7-8),可以考虑全身治疗(弱推荐,强共识)

接受全身治疗后出现寡转移进展的患者是否应在继续现有全身治疗的同时接受局部治疗?

对于对全身治疗有持续反应的患者,可以在继续全身治疗的同时,对孤立的疾病进展部位进行局部治疗(弱推荐,强共识)

无进展生存期是否可以作为晚期HCC总生存期的合适替代指标?

总体生存率仍应是晚期HCC随机对照试验的主要终点(强烈推荐、强共识)


参考文献

[1]. JEuropean Association for the Study of the Liver. Electronic address: easloffice@easloffice.eu; European Association for the Study of the Liver. EASL Clinical Practice Guidelines on the management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J Hepatol. 2025;82(2):315-374. doi:10.1016/j.jhep.2024.08.028

责任编辑:古木
排版编辑:古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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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02月15日
韩圣华
福建医科大学附属协和医院 | 肝胆胰外科
无论肿瘤负荷如何,AFP>1000ng/ml 都应被视为肝移植的绝对禁忌症。降级至米兰标准的患者在被列入米兰标准之前,AFP水平应至少持续3个月≤1000ng/ml (强烈推荐,强共识)
02月15日
韩圣华
福建医科大学附属协和医院 | 肝胆胰外科
无论肿瘤负荷如何,AFP>1000ng/ml 都应被视为肝移植的绝对禁忌症。降级至米兰标准的患者在被列入米兰标准之前,AFP水平应至少持续3个月≤1000ng/ml
02月14日
朱明武
舒城县中医院 | 肿瘤内科
由于与病毒病因患者相比,MASLD和HCC患者可能获得更好的长期生存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