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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JH】 CML-CP患者:第三代酪氨酸激酶抑制剂时代的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

2022年10月28日
编译:肿瘤资讯
来源:肿瘤资讯

随着21世纪初酪氨酸激酶抑制剂(TKI)的引入,慢性髓性白血病(CML)治疗中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allo-HCT)的应用率急剧下降。伊马替尼是第一代TKI药物,主要用于一线治疗。然而,尽管其缓解率令人印象深刻,但仅48%的患者在经过11年的治疗后继续接受伊马替尼治疗。因此,超过50%的患者由于疗效不足、出现耐药或不耐受而亟需新的治疗方法。

近年来,新的TKI先后涌现,包括第二代TKI(2GTKI)博舒替尼、达沙替尼、尼洛替尼,以及第三代TKI(3GTKI)泊那替尼(唯一获批有效针对T315I耐药突变的药物)。然而,allo-HCT仍然是晚期CML和CML慢性期(CP)患者的主要治疗选择,这些患者对多种TKI无应答、发生TKI耐药突变、失去应答、克隆演变和/或对药物不耐受。此外,目前对于CML患者接受allo-HCT的最佳时间也仍存在争议。

近期,Yves Chalandon教授等人于AMERICAN JOURNAL OF HEMATOLOGY杂志上报告了一项回顾性多中心研究结果,分析了在allo-HCT前分别使用1、2或3种TKI对首次接受allo-HCT治疗的CML-CP患者移植结局的影响。【血液肿瘤资讯】现将该研究成果整理如下,让我们一睹为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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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方法

研究者从数据库中筛选了2006年至2016年间首次接受allo-HCT治疗的CML-CP患者,并获取他们移植前接受的TKI相关信息,且仅纳入在allo-HCT前接受1~3种TKI的患者。其他纳入标准为:行allo-HCT时≥18岁,外周血(PB)或骨髓(BM)作为干细胞来源,进行清髓性预处理(MAC)或降低强度预处理(RIC),并接受了来自匹配亲缘供者(MRD)、不匹配亲缘供者(MMRD)的移植物,或匹配/不匹配的无关供体(MUD/MMUD)。因此,不包括单倍体相同的供体。

本研究旨在评估TKI数量和TKI组合方案对allo-HCT后患者总生存期(OS)的影响。次要研究终点为无进展生存期(PFS)、复发发生率(RI)、非复发死亡率(NRM)和移植物抗宿主病(GvHD)的累积发生率。

研究结果

患者基线特征

2006~2016年,接受allo-HCT治疗的3614例CML-CP患者中,来自153家中心的904例患者(25%)符合入组标准并被纳入本研究中。患者和疾病特征,以及移植前接受TKI的详细信息见表1。

表1.患者基线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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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植时患者中位年龄为45(18~71)岁,558例患者(61.7%)为男性。从诊断至移植的中位间隔时间为20.9个月(1.4个月~23.3年),移植前接受3种TKI的患者诊断至移植的中位间隔时间较长(接受1、2和3种TKI的患者分别为14.2、19.9和29.2个月,P<0.001)。整个组的移植后中位随访时间为52个月(IQR,24~80个月)。allo-HCT前仅接受1种TKI的患者移植后随访时间更长(72个月,IQR 28-96个月),而接受2种和3种TKI的患者分别为54(26~77)和37(16~58)个月,P<0.001。

大多数(778例,86.1%)患者在移植前接受了伊马替尼治疗,508例(56.2%)患者接受了达沙替尼治疗,353例(39.0%)接受了尼洛替尼治疗,12例(1.3%)接受了博舒替尼治疗,44例(4.9%)接受了泊那替尼治疗(表1)。

移植后接受1种(5年累积发生率19%)、2种(19%)或3种TKI(13%)的患者之间,移植后给予供体淋巴细胞输注(DLI)的累积发生率无显著差异(P=0.31)。移植后接受1次(5年累积发生率4%)、2次(4%)或3次TKI(5%)的患者之间第二次移植的累积发生率也无显著差异(P=0.85)。在较早期阶段,更高比例的患者在allo-HCT前仅接受1种TKI(2006~2008年为63%的患者,2009~2012年和2013~2016年分别为21%和30%的患者,P<0.001)。

allo-HCT前仅接受1种TKI的CML-CP患者在诊断时更有可能进展为急变期(BC)(allo-HCT前接受1种TKI的患者为30%,而接受2种和3种TKI的患者分别为11%和4%,P<0.001)。

移植成活率和GvHD

共有94.1%(851例)的患者在中位时间16天(IQR,13~20天)时获得中性粒细胞植入。移植前不同TKI组合方案(P=0.32)和TKI药物的数量(P=0.57)并不影响中性粒细胞植入。血小板植入(持续血小板计数>20 x 109/L)中位时间是15天(IQR,12~21天)。同样,移植前不同TKI组合方案(P=0.10)和TKI药物的数量(P=0.16)不影响血小板植入

aGvHD Ⅱ~Ⅳ级的100天累积发生率为32%,Ⅲ-Ⅳ级为13%。在单变量分析中,移植前接受1、2或3种TKI的患者之间aGvHD Ⅱ~Ⅳ级的发生率没有显著差异:allo-HCT前接受1种TKI的患者第100天发生率为32%,接受2种TKI的患者为30.0%,接受3种TKI的患者为35%(P=0.45)。

此外,移植前给予的TKI类型与aGvHD Ⅱ~Ⅳ级发生率无显著相关性(P=0.78)。在多变量分析中,与aGvHD Ⅱ~Ⅳ级风险增加相关的因素包括诊断时的疾病分期,与CML-CP患者相比,CML-AP患者的风险更高HR=1.67;95%CI 1.09~2.54%;P=0.02)。外周血干细胞(PBSC)与BM/PBSC + BM比较:HR=1.73(95%CI:1.19~2.53;P=0.004);供体类型MUD与MRD比较:HR=2.15(95%CI:1.51~3.07;P<0.0001),allo-HCT时年龄比较:年龄每增加10岁HR增加0.85(95%CI:0.75~0.96;P=0.008)。

5年时所有cGvHD(局限性/广泛性/未知分级)的累积发生率为48%。局限性cGVHD占24%,广泛性cGVHD占19%,未知分级占6%。与aGvHD的观察结果相同,移植前患者接受的TKI数量与cGvHD的发生率无关;接受1种TKI的患者5年累积发生率为48%,接受2种TKI的患者为47%,接受3种TKI的患者为49%,P=0.96。移植前TKI组合类型与cGvHD的累积发生率也无关,P=0.56。在多变量分析中,影响cGvHD总体发生率的唯一因素是干细胞来源,PBSC与BM/PBSC+ BM相比,HR=1.42(95%CI 1.04~1.93%;P=0.03),具有临界显著性。患者-供体性别组合方面,男性受体和女性供体组合的风险高于其他组合,HR=1.32(95%CI 0.96~1.80%;P=0.09)。

总生存期、无进展生存期、复发发生率和非复发死亡率

所有患者allo-HCT后5年OS为64%。OS与allo-HCT前患者接受的TKI数量(P=0.34)或TKI组合类型之间无显著相关性(P=0.71)(表2和图1A)。

表2.allo-HCT前接受1、2或3种TKI和不同TKI组合类型的患者在allo-HCT后的5年治疗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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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这一点在多变量分析中得到了证实,在这里,与CP1(慢性期1,定义为无AC或急BC病史的患者)和较低的Karnofsky评分相比,与较差OS显著相关的唯一因素是CP2(慢性期2)或CP3(慢性期3)(表3)。研究者发现,没有证据表明在CP1/CP2/CP3(相互作用检验P=0.85)的患者中,TKI数量或TKI组合类型与OS之间的相关性存在差异。

死亡患者中,24%死于复发,34%死于GvHD,24%死于感染,18%死于其他原因,allo-HCT前接受1、2或3种TKI的患者之间死亡原因分布无显著差异P=0.89)。

所有患者allo-HCT后5年PFS为48%(表2)。在单变量分析中,移植前TKI数量及TKI组合类型与PFS之间无显著相关性(表2和图1B)。在多变量分析中,allo-HCT前TKI数量和接受的TKI组合类型与OS或PFS均无显著相关性。如OS所观察到的,与较差PFS相关的唯一因素是CP2或CP3(与CP1相比)以及较低的Karnofsky评分(表3)。未观察到allo-HCT时疾病分期与TKI数量(P=0.23)或TKI组合类型(P=0.37)之间存在显著相互作用。

所有患者allo-HCT后复发(RI)的5年累积发生率为29%(表2)。移植前患者接受的TKI数量(P=0.13,表2和图1C)或TKI组合类型(P=0.18,表2)均未观察到对RI的影响。在多变量分析中,与仅接受1种TKI的患者相比,接受2种(HR=1.49,95%CI 1.04~2.14,P=0.03)或3种TKI(HR=1.54,95%CI 0.99~2.39,P=0.05)的患者复发的原因特异性风险有更高的趋势。此外,与较高复发原因特异性风险显著相关的因素为allo-HCT前疾病处于CP2或CP3、Karnofsky评分较低,以及诊断与allo-HCT之间的时间间隔较短相关(表3)。

所有患者allo-HCT后非复发死亡率(NRM)的5年累积发生率为23%(表2)。NRM与移植前接受的TKI数量(P=0.94,表2和图1D)或TKI组合类型(P=0.98,表2)之间无显著相关性。此外,在多变量模型中,未观察到NRM与TKI数量或组合类型以及任何其他因素之间存在显著相关性(表3)。

表3.使用Cox比例(特定原因)风险模型对OS、PFS、RI和NRM进行多变量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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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

本研究描述了2006年至2016年间接受allo-HCT的CML患者在移植前接受不同TKI治疗的结局。在此期间,第二代和第三代TKI被逐渐引入标准临床治疗。本研究发现,尽管在移植前使用了TKI,但植入率和急性/慢性GvHD发生率相似。此外,无论患者在allo-HCT前接受1、2或3种TKI,这些结局(复发除外)均无明显差异,与1种TKI相比,接受2或3种TKI的患者移植后复发倾向于更高(表3)。同样,选择何种TKI对这些结局也无影响。

既往Kondo等人的研究表明allo-HCT前接受3种或3种以上TKI的患者治疗结局比接受TKI少于3种的患者更差,但在本研究中未发现移植前的TKI数量对患者的OS、PFS或NRM有任何确切的影响,但可以证明的是对移植前接受2种或3种TKI的患者复发率的影响更高。这两项研究之间的差异可能与接受评估的患者人群不同有关:一项纳入的是日本患者,本研究则纳入的是欧洲患者。这也可能与研究的时期不同有关:Kondo等人分析了2001~2012年接受移植的患者,而本研究的分析从2006年跨越到了2016年。值得注意的是,在Kondo等人的研究中观察到的结局差异主要为NRM增加,而在本研究中,NRM不受allo-HCT前TKI数量的影响。此外,这些差异也可能与TKI的使用情况不同有关(如既往研究中2GTKI或3GTKI的使用率较低)。在本研究中,allo-HCT前TKI类型与OS、PFS、RI或NRM均无显著相关性。

约21%的患者在移植后仍接受了TKI治疗。allo-HCT后最常用的TKI是达沙替尼 (42%),有趣的是,其次是伊马替尼(24%),表明尽管大多数患者在allo-HSCT前接受了伊马替尼治疗,但该在移植后仍常用伊马替尼继续治疗。然而,由于缺乏关于allo-HCT后给予TKI原因的数据,因此无法对这方面进行确切的推断。尽管如此,可以推测大量患者在移植后仍首选伊马替尼,是因为与2GTKI和3GTKI相比,该TKI的耐受性更好或临床应用经验更长。

本研究存在局限性,主要在于其回顾性性质和观察期较长。此外,本研究使用的904例患者的研究队列仅占2006年至2016年EBMT 数据库中2246例接受移植的CML-CP患者的40%。此外,由于本研究只追溯到2016年,这可能不能反映当前CML患者接受allo-HCT的治疗策略。

总结

综上所述,本研究结果表明,CML患者在进行allo-HCT前,无论是TKI数量还是TKI的类型,都不会对这些患者的生存结局产生影响,这也反映出疾病的生物学特征最有可能决定总体治疗结局。

这对于目前需要allo-HCT的CML患者来说是令人放心的,因为大多数患者需要接受至少2种TKI。移植时的疾病阶段仍然是影响结局的主要因素,本研究结果强调了CML患者在进行移植前应尽可能维持在CP1阶段。临床医生应根据现行ELN指南密切监测患者,以避免疾病进展至晚期。最后,在第三代TKI时代,allo-HCT时患者的体能状态仍然是一个重要的预测因素。
 

参考文献 

Yves Chalandon, Giulia Sbianchi, Luuk Gras, et al; Allogeneic hematopoietic cell transplantation in patients with CML chronic phase in the era of third generation tyrosine kinase inhibitors: a retrospective study by the Chronic Malignancies Working Party of the EBMT ;AMERICAN JOURNAL OF HEMATOLOGY;doi: 10.1002/ajh.26764.
 


责任编辑:Luna  
排版编辑:Lu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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