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您

【35under35】刘程医生:HER-2低表达乳腺癌的及相关ADC药物的研究进展

2022年07月31日
作者:刘程
医院:聊城市中心医院 

   

               
刘程
主治医师

山东省聊城市中心医院乳腺外科主治医师 硕士研究生
山东省老年医学会肿瘤多学科诊疗委员会委员
山东省老年医学会乳腺综合治疗专业委员会委员
山东省老年医学会肿瘤精准治疗专业委员会委员
承担聊城市市级课题一项
在核心期刊发表著作两篇

摘要:HER-2被认为是乳腺癌生物学中重要的原癌基因,HER-2异常扩增或过度表达代表乳腺癌具有侵袭性强、预后差。针对HER-2的多种药物的开发已经在早期和晚期患者中提供了显著的临床益处。近年来,对于IHC 1+或2+且ISH-的病例提出了一个潜在的新命名,即HER-2低表达/HER-2弱阳性乳腺癌。在临床实践中,这些肿瘤被划分到三阴型或Luminal型乳腺癌。传统HER-2靶向药物对HER-2低表达患者的疗效十分有限,但抗体偶联药物(ADC药物)的问世使得HER-2低表达乳腺癌的治疗出现了曙光。本文将对HER-2低表达乳腺癌的现状和相关ADC药物的研究进展进行综述。

 

乳腺癌是全世界女性中发病率最高的癌症,尽管乳腺癌的综合治疗水平在不断提高,其死亡率仍位居女性肿瘤的首位[1]。该恶性肿瘤在临床病理学和分子特征、预后和治疗反应方面具有极高的异质性[2]。人表皮生长因子受体 2 ( hulnan epiderlnal growth factor eceptor 2 , HER-2)是由 ERBB2 基因编码,被认为是乳腺癌生物学中重要的原癌基因,约15%-20 %的乳腺癌患者存在 HER-2基因的异常扩增或过度表达,该类型乳腺癌侵袭性强,预后差[3]。90年代抗 HER2 单克隆抗体(如曲妥珠单抗、帕妥珠单抗)的引入彻底改变了HER2 阳性乳腺癌的治疗格局,极大地改善了这些患者的生活预期[4]。近年来,随着新型抗HER-2靶向治疗药物的研发,研究焦点逐渐转向 HER-2低表达。既往HER-2低表达患者被诊断为 HER-2阴性,归类于Luminal 型和TNBC 中,其治疗局限在Luminal 型及TNBC 的治疗手段,对于乳腺癌的精准治疗来说是不够的。但研究[5]表明,HER-2低表达乳腺癌肿瘤细胞表面也有着不同程度的 HER-2蛋白表达,从而可能影响患者的预后。而新型的抗体偶联药物(antibody-drug conjugates,ADC)能通过其独特的药物作用机制杀伤 HER-2低表达肿瘤细胞,从而产生治疗效果。目前已经有数项临床研究在进行。本文将对 HER-低表达乳腺癌和相关ADC药物的研究进展进行介绍。

1、潜在的乳腺癌新分型

目前,公认的 HER-2阳性标准均来源于曲妥珠单抗的临床研究。依据 2018 年版 ASCO / CAP HER-2检测指南[6], HER-2检测免疫组化( ilnlnunohistochemistry , IHC) 3+或 IHC 2+且原位杂交( in situ hybridization , ISH ) + ( IHC 2+、ISH +) 可判定为 HER-2过表达(即 HER-2阳性) , IHC 1+ 或IHC 2+且ISH -被定义为 HER-2阴性。而根据 HER-2 IHC 的诊断标准, HER-2 3+为> 10 %的浸润癌细胞呈现强而完整细胞膜染色, HER-2 2 +为> 10 %的浸润癌细胞呈现弱至中等强度的完整细胞膜染色, HER-2 1+为> 10 %的浸润癌细胞呈现不完整的、微弱的细胞膜染色[6]。目前将IHC1+或 2+且ISH 阴性定义为“HER-2低表达”。由此可见,在HER - 2 阴性患者肿瘤细胞表面也有着不同程度 HER-2蛋白的表达。有研究[5]表明,在IHC HER -2 1+和 HER-2 2+ 的乳腺癌细胞膜上存在着50-100万个HER-2受体分子,提示 HER-2低表达从抗 HER-2治疗中获益的潜在可能。临床研究显示,与 HER-2阴性乳腺癌相比, HER-2低表达乳腺癌患者的预后可能更差[7]。

国外研究显示,HER-2低表达与局部无复发生存率、疾病特异性生存率、无病生存率和总生存率的降低均有关,在激素受体(hormone receptor , HR )阳性患者中,其相关性更为显著。但在HR-乳腺癌患者中,HER-2 IHC2+与HER-2 IHC0或 1+患者生存无显著差异[7-9]。

与此同时,另有临床研究显示不同的结果。韩国的一项研究[10]显示,在激素受体阳性乳腺癌患者中,HER-2低表达乳腺癌与肿瘤较小、组织学分级较高和淋巴管浸润阴性相关。在三阴性乳腺癌患者中,HER-2低乳腺癌与高淋巴结比率和阳性淋巴管浸润有关,HER-2低表达乳腺癌的特异性生存率均显著优于 HER-2 IHC0的乳腺癌。但另外一项研究结果显示,在三阴性乳腺癌中HER-2 2+且ISH-患者有更低的复发风险和更好的生存,这部分患者淋巴管和血管浸润及腋窝淋巴结转移更少,但诊断时肿瘤体积更大,而远处转移更多发生在 HER -2 0的患者中[11]。另一项研究结果显示,HER-2低表达患者与 HER-2 IHC0患者的总生存时间 (Overall Survival ,OS)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按不同 HR 状态和 HER-2 IHC水平的亚组分析中,同样显示相似的结果[12]。以上结果更加验证了乳腺癌是一种异质性疾病,由不同的生物学实体组成,具有不同的预后和致癌因素。

最近的几项研究广泛描述了 HER-2 低肿瘤的临床病理学和分子特征,支持HER-2低表达肿瘤和HER-2阴性肿瘤之间的潜在生物学差异。Schettini 等人[12]研究显示其HER-2低表达患者的ERBB2 和管腔相关基因表达水平高于 HER-2 IHC0的患者。另外一项研究[13]显示,无论HR表达如何,HER-低表达肿瘤中HER-2 富集亚型的频率均高于HER-2 IHC0肿瘤,但预后无明显差异。一项对超过2300例接受新辅助化疗的 HER-2 非扩增疾病患者的分析显示,HER-2低表达乳腺癌在激素受体状态、肿瘤增殖、分级和对新辅助化疗的反应方面与 HER-2 IHC0的乳腺癌存在显著差异[14]。中国国家癌症中心的研究[15]显示,HER2 低表达肿瘤中HR肿瘤的比例显著高于 HER2 IHC0的肿瘤。在总体人群和 HR阳性亚组中,HER2低表达肿瘤患者的生存期显著长于 HER2 IHC0的患者,但在HR阴性亚组中并非如此。多因素回归分析发现,HER2阴性人群中 HER2 低肿瘤与 OS 增加独立相关。另一项中国研究[16]显示,无论 HR 状态如何,HER-2 IHC0和HER-2低表达乳腺癌的临床病理特征和预后相似。5年后,HR阳性/HER-2 低表达肿瘤患者的 DFS 往往优于 HR 阳性/HER2 IHC0的肿瘤患者。

既往相关研究数据显示,HER-2低表达在国内外不同种族人群中的比例存在差异。2020年发表于JCO杂志的综述文章显示,HER-2低表达约占乳腺癌总体人群的45%~55%[17]。在国内,刘荫华教授领导的CSBrS-021研究数据显示,HER-2 低表达的比例仅为30.5%[18]。广东省廖宁教授团队发表于BMC Medicine的研究显示HER-2低表达比例为44.2%[19]。2022 ASCO大会上公布的一项多中心回顾性研究结果显示,HER-2-low的比例达63.2%。[20]

总之, HER-2低表达者在乳腺癌患者中占比较高,且这部分患者可能有更差的预后,这意味着这部分人群具有潜在的治疗需求; HER-2低表达与HER-2阴性肿瘤不同的分子特征也提示两者不能一概而论,应采用不同的治疗模式。传统的HER-2低表达患者依照 HER-2阴性患者进行治疗的方式有待改变,而有限表达的HFR -2受体可能成为治疗的潜在靶点。

2、相关ADC药物的发展

HER-2低表达可能从抗 HER-2治疗中获益的最初证据来源于 NSABPB -31 [11]和 NCCTG -N9831[12]研究,提示辅助性曲妥珠单抗治疗可能对 HER-2低表达乳腺癌患者有效。早期的NSABPB -47 研究的结果显示曲妥珠单抗对HER-2 IHC 1+或 HER-2 IHC2 +且 ISH-的乳腺癌患者无获益[8]。但抗体偶联药物(antibody-drug conjugates,ADC)的出现,为HER-2低表达的乳腺癌患者带来了更多的治疗选择。

ADC可以定义为药物前体,是与强效细胞毒剂共价结合的单抗,旨在将靶向治疗的选择性和化疗的细胞毒性结合在一起。ADC药物结构分为3个部分:特异性识别肿瘤靶点的抗体部分(Antibody)、带有细胞毒性的药物(有效荷载/Cytotoxic drug)、将有效载荷与抗体连接的接头(Link)。在理想状态下,该药物前体在系统给药时不具有毒性,而当ADC药物中的抗体与表达肿瘤抗原的靶细胞结合、整个ADC药物被肿瘤细胞内吞后,细胞毒性药物将以高效活性形式被足量释放,从而完成对肿瘤细胞的杀伤。ADC药物的设计特点:cleavable linker(可切割接头)、payload(有效载荷)以及bystander effect(旁观者效应)。

(1)T -DM1   

T -DM1是最早研发的针对HER-2的ADC药物。它由曲妥珠单抗 (trastuzumab)与细胞毒性药物Emtansine(DM1)通过linker连接形成。DM1 是美坦新(Maytansine)的衍生物,一种强效的抗微管抑制剂,与长春花碱的结合位点相同,通过抑制微管聚合阻断细胞的有丝分裂,从而抑制肿瘤增殖[21]。

EMILIAⅢ期临床研究和KATHERINE 研究均显示,T-DM1针对HER-2 阳性转移性乳腺癌患者和新辅助治疗未达到PCR的HER-2阳性患者,可以明显改善患者的生存时间得到明显改善[22-24]。至于 HER2 低表达乳腺癌,目前有两项Ⅱ期试验检测了 T-DM1 在至少接受过曲妥珠单抗预治疗的患者中的安全性和疗效,分析发现 T-DM1 的临床活性较差[25]。

(2)T-DXd  

Trastuzumab Deruxtecan(DS-8201或T-DXd)是继T-DM1之后的新一代ADC,由曲妥珠单抗、可裂解的linker和拓扑异构酶抑制剂(伊立替康衍生物)组成。T-DXd携带的拓扑异构酶抑制剂效能高,可以使 DNA 链发生断裂,从而抑制细胞增殖,既往在乳腺癌治疗领域应用很少,与蒽环和紫杉类药物无交叉耐药性。其接近于8的DAR以及独有的“旁观者效应”都使得T-DXd具有更高的抗肿瘤效应,在杀伤HER-2阳性肿瘤细胞同时,还能够对HER-2低表达和HER-2阴性乳腺癌细胞产生强大的杀伤作用[20]。

该药物在I期试验中(NCT02564900)对HER-2 低表达乳腺癌患者进行了测试,结果显示ORR为37%,疾病控制率为87%,中位PFS为11.1个月,中位缓解时间为10.4个月。在II期DESTINY-Breast01试验中(NCT03248492),对HER-2阳性转移性乳腺癌患者进行了T-DXd活性评估,这些患者曾接受过≥2种抗HER-2药物治疗,包括TDM-1。试验结果显示, ORR为60.9%,DCR为97.3%。中位DOR为14.8个月,中位PFS持续时间为16.4个月[20]。基于此,2019年12月20日, FDA批准了T-DXd用于不可切除或转移性HER-2阳性乳腺癌患者。Tarantino 等[26]的研究显示在经过多种方案治疗的 HER-2 阳性转移性乳腺癌患者中, DS-8201 都能有非常显著的疗效和持久的获益。亚组分析显示 DS-8201 治疗脑转移疗效明显。一项 II 期研究目前正在研究 T-DXd 在未经治疗或进展性脑转移的HER2 低 BC 患者中的作用[24]。

前不久,2022年ASCO大会上公布的DESTINY-Breast04研究结果显示T-DXd可显著延长既往接受过1线或2线化疗的HR+或HR-、HER-2低表达的不可切除和/或转移性乳腺癌(mBC)患者的中位PFS和OS。在HR+患者中,T-DXd治疗组相较于化疗组延长了4.7个月的中位PFS(10.1个月 vs 5.4个月),疾病进展或死亡风险显著降低49%(HR 0.51,95%CI:0.40~0.64,P<0.001);在OS方面,T-DXd治疗组相较于化疗组延长了6.4个月(23.9个月 vs 17.5个月)。在TNBC患者中,T-DXd治疗组中位PFS延长了5.6个月(8.5个月vs2.9个月),中位OS延长了9.9个月(18.2个月vs 8.3个月)。结果令人鼓舞,也提示T-DXd有望改变HER-2-低表达患者治疗的格局。

(3)SYD985

SYD985是由妥珠单抗与合成的多卡马嗪(duocarmycin)类似物组成,与其他 ADC的区别在于与曲妥珠单抗结合的药物不同。一旦药物被细胞摄取,有效载荷被释放,会导致不可逆转的 DNA 损伤和细胞死亡。临床前研究显示,SYD985 通过旁观者效应显示了对 HER-2 低表达细胞的抗肿瘤活性[21]。

在 I 期研究中,该药物在HR+/HER-2低表达乳腺癌中的ORR为28%,在 HR-/ HER-2 低表达乳腺癌中为40%,两个亚组的中位PFS相似(4.1月VS4.9月)[24, 26]。在这项研究中观察到较好的结果之后,启动了III期临床试验(TULIP试验;NCT03262935),比较了SYD985和医生选择的方案治疗HER2阳性MBC患者(接受过治疗)的疗效。SYD985显著改善了中位无进展生存期。

(4) TAA013

TAA013是由曲妥珠单抗和微管抑制剂美坦新衍生物通过稳定的硫醚键连接而成,是T-DM1 的同类药物。根据2020年美国SABCS上公布的结果,TAA013 I 期研究中所有 22 例患者均接受过曲妥珠单抗治疗,并且多位患者接受过多线拉帕替尼、吡咯替尼、帕妥珠单抗等抗 HER-2 靶药治疗,既往平均接受治疗的线数为4 线。从临床数据来看,TAA013 在安全性方面的优势突出[15]。目前关于TAA013 的III期研究正在进行中。 

(5)ARX788

ARX788由两个细胞毒素特异性连接到以曲妥珠单抗为基本骨架的抗体上。通过一系列设计筛选,ARX788 在临床前试验中的活性得以最大优化。其特点在于毒性较强,DAR 只有 1.8。根据毒性药物是否通过抗体释放可分为可剪切和不可剪切。DS-8201 属于可剪切,而 ARX788 与 TDM1 属于不可剪切,需要将抗体、linker 和药物一起剪切。不可剪切的好处在于对于 HER-2 低表达的乳腺癌细胞同样存在杀伤作用,但是对于正常细胞也存在杀伤作用,因此在应用时需平衡好疗效与毒性。

ARX788 的Ⅰ期临床试验招募的患者均为曲妥珠单抗治疗失败,部分患者为曲妥珠单抗与拉帕替尼治疗均失败。ARX788 在 48 位可评估患者中的 DCR为91.7%(44/48)[17]。 从目前疗效数据来看,ARX788 与 DS-8201 疗效相近。FDA 已授予ARX788 快速通道资格,它将作为单药用于已接受过一种或多种抗 HER-2 治疗的晚期或 HER-2 阳性 MBC 患者[18]。ARX788 已在国内开展了 Ⅱ/Ⅲ期临床试验,结果值得期待。 

(6)PF-06804103

PF-06804103由曲妥珠单抗衍生体通过可切割连接子与AUR-06380101(一种新型有效的auristatin衍生物)偶联而成。PF-06804103在低HER-2表达的乳腺、胃和肺肿瘤模型中显示出有效性。剂量递增1期研究(NCT03284723)的初步结果显示, ORR为52.4%[27]。

(7)XMT-1522

XMT-1522是由HT-19抗体骨架构成的ADC。HT-19是一种人IgG1抗HER-2单克隆抗体,与HER-2的结构域IV结合,形成一个不同于曲妥珠单抗结合位点的表位,有效载荷为auristatin衍生物(AF-HPA)。针对HER-2低表达的I期研究(NCT02952729)的初步结果显示,总体DCR为83%(5/6)[25]。

(8)A166

A166由曲妥珠单抗与duostatin-5(一种auristatin衍生物)偶联而成。2020年,对27名可评估患者进行的I期试验(NCT03602079)结果显示DCR为59%, 7名患者(26%)观察到PR,该研究正在进行中[28]。

(9)FS-1502(复星医药)

FS-1502是重组HER-2人源化单克隆抗体与微管蛋白抑制剂单甲基奥瑞他汀F(MMAF)偶联而成的药物,是 tubulin 聚合的有效抑制剂。目前此药物正在进行I期临床试验。

此外,其他一些 ADC 药物如ZW49、MEDI4276、MM -302、ALT -P7、 XMT–1522 等 ADC 相关临床试验正在进行中[26],相信随着结果进一步的公布, HER-2低表达患者的治疗格局将进一步改变。

3.总结

乳腺癌一直走在精准治疗的前列,未来精准地分型和选择治疗方案将为改善乳腺癌患者的生存提供更多可能。曲妥珠单抗的问世确立了 HER-2阳性的定义并延长了 HER-2阳性乳腺癌患者的生存。而如今新型靶向药物ADC的诞生又将重新定义 HER-2低表达乳腺癌,并为改变HER-2低表达患者的预后提供新的机会。未来期待更多的ADC 用于乳腺癌治疗,为患者带来更多的临床获益。我们共同期待 HER-2低表达乳腺癌临床研究结果的公布,以及 HER-2低表达时代的到来。

参考文献

1. Sung H, Ferlay J, Siegel RL, Laversanne M, Soerjomataram I, Jemal A, Bray F: Global Cancer Statistics 2020: GLOBOCAN Estimates of Incidence and Mortality Worldwide for 36 Cancers in 185 Countries. CA Cancer J Clin 2021, 71(3):209-249.

2. Filho OM, Viale G, Stein S, Trippa L, Yardley DA, Mayer IA, Abramson VG, Arteaga CL, Spring LM, Waks AG et al: Impact of HER2 Heterogeneity on Treatment Response of Early-Stage HER2-Positive Breast Cancer: Phase II Neoadjuvant Clinical Trial of T-DM1 Combined with Pertuzumab. Cancer Discov 2021, 11(10):2474-2487.

3. Hamilton E, Shastry M, Shiller SM, Ren R: Targeting HER2 heterogeneity in breast cancer. Cancer Treat Rev 2021, 100:102286.

4. Dawood S, Broglio K, Buzdar AU, Hortobagyi GN, Giordano SH: Prognosis of women with metastatic breast cancer by HER2 status and trastuzumab treatment: an institutional-based review. J Clin Oncol 2010, 28(1):92-98.

5. Onsum MD, Geretti E, Paragas V, Kudla AJ, Moulis SP, Luus L, Wickham TJ, McDonagh CF, MacBeath G, Hendriks BS: Single-cell quantitative HER2 measurement identifies heterogeneity and distinct subgroups within traditionally defined HER2-positive patients. Am J Pathol 2013, 183(5):1446-1460.

6. Wolff AC, Hammond MEH, Allison KH, Harvey BE, Mangu PB, Bartlett JMS, Bilous M, Ellis IO, Fitzgibbons P, Hanna W et al: Huma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2 Testing in Breast Cancer: American Society of Clinical Oncology/College of American Pathologists Clinical Practice Guideline Focused Update. Arch Pathol Lab Med 2018, 142(11):1364-1382.

7. Rossi V, Sarotto I, Maggiorotto F, Berchialla P, Kubatzki F, Tomasi N, Redana S, Martinello R, Valabrega G, Aglietta M et al: Moderate immunohistochemical expression of HER-2 (2+) without HER-2 gene amplification is a negative prognostic factor in early breast cancer. Oncologist 2012, 17(11):1418-1425.

8. 袁芃, 徐兵河: 人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低表达乳腺癌及其相关药物治疗的研究进展. 中华肿瘤杂志 2021, 43(09):901-905.

9. Gilcrease MZ, Woodward WA, Nicolas MM, Corley LJ, Fuller GN, Esteva FJ, Tucker SL, Buchholz TA: Even low-level HER2 expression may be associated with worse outcome in node-positive breast cancer. Am J Surg Pathol 2009, 33(5):759-767.

10. Won HS, Ahn J, Kim Y, Kim JS, Song JY, Kim HK, Lee J, Park HK, Kim YS: Clinical significance of HER2-low expression in early breast cancer: a nationwide study from the Korean Breast Cancer Society. Breast Cancer Res 2022, 24(1):22.

11. Dehghani M, Keshavarz P, Talei A, Akrami M, Tahmasebi S, Safaie A, Ghanbari M: The Effects of Low HER2/neu Expression on the Clinicopat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Triple-Negative Breast Cancer Patients. Asian Pac J Cancer Prev 2020, 21(10):3027-3032.

12. Schettini F, Chic N, Braso-Maristany F, Pare L, Pascual T, Conte B, Martinez-Saez O, Adamo B, Vidal M, Barnadas E et al: Clinical, pathological, and PAM50 gene expression features of HER2-low breast cancer. NPJ Breast Cancer 2021, 7(1):1.

13. Agostinetto E, Rediti M, Fimereli D, Debien V, Piccart M, Aftimos P, Sotiriou C, de Azambuja E: HER2-Low Breast Cancer: Molecular Characteristics and Prognosis. Cancers (Basel) 2021, 13(11).

14. Mutai R, Barkan T, Moore A, Sarfaty M, Shochat T, Yerushalmi R, Stemmer SM, Goldvaser H: Prognostic impact of HER2-low expression in hormone receptor positive early breast cancer. Breast 2021, 60:62-69.

15. Li Y, Abudureheiyimu N, Mo H, Guan X, Lin S, Wang Z, Chen Y, Chen S, Li Q, Cai R et al: In Real Life, Low-Level HER2 Expression May Be Associated With Better Outcome in HER2-Negative Breast Cancer: A Study of the National Cancer Center, China. Front Oncol 2021, 11:774577.

16. Xu H, Han Y, Wu Y, Wang Y, Li Q, Zhang P, Yuan P, Luo Y, Fan Y, Chen S et al: Clinicopat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Prognosis of HER2-Low Early-Stage Breast Cancer: A Single-Institution Experience. Frontiers in oncology 2022, 12:906011-906011.

17. Tarantino P, Hamilton E, Tolaney SM, Cortes J, Morganti S, Ferraro E, Marra A, Viale G, Trapani D, Cardoso F et al: HER2-Low Breast Cancer: Pathological and Clinical Landscape. Journal of Clinical Oncology 2020, 38(17):1951-1962.

18. Xin L, Wu Q, Zhan C, Qin H, Xiang H, Xu L, Ye J, Duan X, Liu Y, Chinese Society of Breast Surgery CSoSoCMA: Multicenter study of the clinicopathological features and recurrence risk prediction model of early-stage breast cancer with low-positive huma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2 expression in China (Chinese Society of Breast Surgery 021). Chinese medical journal 2022, 135(6):697-706.

19. Zhang G, Ren C, Li C, Wang Y, Chen B, Wen L, Jia M, Li K, Mok H, Cao L et al: Distinct clinical and somatic mutational features of breast tumors with high-, low-, or non-expressing huma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2 status. BMC Med 2022, 20(1):142-142.

20. Modi S, Saura C, Yamashita T, Park YH, Kim S-B, Tamura K, Andre F, Iwata H, Ito Y, Tsurutani J et al: Trastuzumab Deruxtecan in Previously Treated HER2-Positive Breast Cancer. N Engl J Med 2020, 382(7):610-621.

21. 陆宁, 佟仲生: 抗体药物偶联物在乳腺癌中的研究进展. 中国慢性病预防与控制 2021, 29:535-538.

22. Diéras V, Miles D, Verma S, Pegram M, Welslau M, Baselga J, Krop IE, Blackwell K, Hoersch S, Xu J et al: Trastuzumab emtansine versus capecitabine plus lapatinib in patients with previously treated HER2-positive advanced breast cancer (EMILIA): a descriptive analysis of final overall survival results from a randomised, open-label, phase 3 trial. Lancet Oncol 2017, 18(6):732-742.

23. Li L, Zhang D, Liu B, Lv D, Zhai J, Guan X, Yi Z, Ma F: Antibody-drug conjugates in HER2-positive breast cancer. Chinese medical journal 2021, 135(3):261-267.

24. Corti C, Giugliano F, Nicolò E, Ascione L, Curigliano G: Antibody-Drug Conjugates for the Treatment of Breast Cancer. Cancers 2021, 13(12):2898.

25. Eiger D, Agostinetto E, Saúde-Conde R, de Azambuja E: The Exciting New Field of HER2-Low Breast Cancer Treatment. Cancers 2021, 13(5):1015.

26. Criscitiello C, Morganti S, Curigliano G: Antibody-drug conjugates in solid tumors: a look into novel targets. J Hematol Oncol 2021, 14(1):20-20.

27. Venetis K, Crimini E, Sajjadi E, Corti C, Guerini-Rocco E, Viale G, Curigliano G, Criscitiello C, Fusco N: HER2 Low, Ultra-low, and Novel Complementary Biomarkers: Expanding the Spectrum of HER2 Positivity in Breast Cancer. Frontiers in molecular biosciences 2022, 9:834651-834651.

28. Yu J, Fang T, Yun C, Liu X, Cai X: Antibody-Drug Conjugates Targeting the Huma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Family in Cancers. Frontiers in molecular biosciences 2022, 9:847835-847835.